第66章(第2页)
“真生气了?”凤烨死皮赖脸的再粘上来,明知故问道。
晗若突然停住,回头瞪他,她想说她不想跟他说话。却不料紧跟在身后的凤烨居然会收不住脚重重的撞向她,她那娇小的身体哪里承受得了他的力气,便不由自主的向后跌去。
快要触地时被一双有力的长臂勾住纤腰,接着她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里,一股独特好闻的男子体香就冲进鼻孔。
这次不等她出声喝斥,那手臂就松了开。凤烨一脸无辜的解释道:“本王是怕你摔倒才施援手,绝没有趁机揩油的意思。”
“你不用跟我说这个!”晗若瞅他一眼,闷声闷气的道。
“那说哪个?”他再次嬉笑着靠近。
晗若咬着唇沉默了一会儿,才冷着脸说:“如果下次你想用我做诱敌的饵儿时请事先告诉我,不要再卑鄙的卖顺水人情,说什么陪我出去解闷!”
“呵,原来是为这个生气!”凤烨打着哈哈,眼眸一转,突然很诚恳的拉住她的衣角,柔声道谦:“对不起,是我错了,向你保证再也不会这样!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当猎物让你打!”
“哼!”晗若不屑的哼了声,转身再走。
“晗若!”凤烨锲而不舍的追上来,讨好道:“本王都跟你承认错误了还不行?”
晗若停下来,望着他说:“你要想让我不生你的气也可以,不过要答应我一件事。”
“行,除了去蒙古什么事本王都依你!”凤烨口气甚是肯定。
晗若气结,回身再走。
唇角扯起一抹浅弧,凤烨狭长的眼眸里满是了然一切的狡黠,对于感兴趣的女人,他总是有充足的耐性。
再次不厌其烦的追上去,那魅惑好听的磁性嗓音里隐隐含着一丝撒娇的味道:“晗若,你真不理我了?那么狠的心?”
也许是被他纠缠的实在不耐烦,晗若不由心头火起,她再次停下脚步并且狠狠推他一把。不想武功盖世的凤烨居然会被她推了个趔趄,在摔倒时还本能的拽了她一把,结果两人同时倒地,不过凤烨很“好心”的倒在下面,晗若则趴在了他的身上。
“哎哟!压死我了!你怎么这么重!”凤烨呲牙咧嘴的埋怨她,“本王要摔成残废生活不能自理,讨不到媳妇你可要负责!”
晗若连忙手忙脚乱的爬起身,边啐道:“还摔轻了,再摔重些你就不会胡说八道了!”
“真是最毒妇人心!”他用幽怨的眼神瞪着她,然后伸出一只“玉手”让她拉他。
晗若又好气又好笑,看他那略带撒娇的模样又不忍不睬他,便回瞪他一眼。伸出手先在他手背上狠狠拍了一下,他痛呼着缩回手的时候,她才握住他的手腕拉他起来。
凤烨低头拍净身上的尘土,再抬头,晗若又走远。他嘴角浮起自信的笑,然后重新追上去。
“别拉我的手!”
“刚才你怎么拉我?”
“是你让我拉你的!”
“现在我还要你拉我!”
“少不要脸!”
夜晚,天盛王朝皇宫,乾清宫。
又是皓月当空,星子密布。司徒浩独坐在寝宫的房顶上,那双如星空般璀璨的幽深眸子眨也不眨的凝望着夜空。
三月的夜暖风徐徐,不时吹来一阵清新的草木芬芳。这样晴朗的月夜,坐在房顶赏月应该是件很惬意的事情,但在他的眼中却看不到一丝丝的悦愉。
他的眸中只有一片空濛的落寞,身体本能的蜷缩起来似乎怕冷一般。双手紧紧的攥着一只已打开的绣花荷包,里面露出一缕青丝。
保持着这个僵硬的恣式坐了大半夜,他还是如泥塑般一动不动。偶尔,那紧攥着荷包的手缓缓举起,凑到鼻尖,轻轻嗅闻着那缕青丝,那淡淡的熟悉馨香可以让他产生瞬间的幻觉,感觉她好像还在他的身边。
良久,他微阖上双目,俯首轻轻亲吻着那缕青丝,一下一下很温柔。突然有温热的液体溅落在手面上,他咻然张开星眸,盯着手背上的那点潮湿大惊失色。这是什么?露水吗?
肯定是露水!他慌忙用另一只手去揩,动作太急切,以至于手里的荷包不小心滑落掉。
糟糕,他连忙飞身跃下,几个急速翻腾终于在那只荷包落地之前再次将它抓进手里。
心还在突突乱跳,他将那只失而复得的荷包攥得很紧,好像生怕再弄丢了。良久,紧张的心情稍稍和缓了一些,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就是一只荷包吗?犯得着这样紧张?
有浓烈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他忿然的将那只荷包塞进衣内,转身往寝宫的正殿门口走去。
“皇上!”早就等候在门口多时的李哲连忙从暗处窜出来,手里的情报很紧急,他早就急得嗓子里冒火。偏偏他也知道这位皇帝根深固蒂的怪僻,在司徒浩坐在房顶欣赏星空时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
“怎么,有她的消息了?”司徒浩停住脚步,眸中闪起异色。
“对,夫人说,贤妃在凤烨那里,而且……”李哲说到这里略略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措着合适的词儿。
“而且什么,快说!”司徒浩刚亮起的星眸又黯淡下去。
“而且……还很得凤烨的宠爱!”李哲低下头,生怕皇上的怒气转嫁给他的身上。
薄唇紧紧抿起,隐隐有磨牙声传出来。司徒浩的双拳紧紧攥起,指关节已经捏到泛白。
“不过,凤烨今天在围猎场里却把她当成诱饵,引出了妄图刺杀他的黑风十三煞,今晚凤烨会亲自审问被擒拿住的人,估计应该能撬开嘴巴。如果这次他能成功扳倒宇文丞相,那凤凰王朝将来便十拿九稳是他的天下了!”李哲认真的分析着其中的厉害关系。
司徒浩静静的听着,良久脸上掠起古怪的笑意,咬牙恨声讽刺道:“她以为到了别的男人身边就到了天堂?哈,原来凤烨也不过是拿她当诱饵,这个贱人,早晚会悔不该当初!”
李哲瞠目,他抬起头来仔细观察眼前这位情绪激动的皇帝,敢情他刚才的分析他一点都没听进去,心里只想着那个女人此时的境况。其实没有这次狩猎的事也可以猜出贤妃在凤烨身边的下场,因为凤烨身边的女人就没几个能长寿的,不死也会被他玩腻后赏人。
“等他玩腻了你,把你当一双穿烂的破鞋一样的丢掉,看你再怎么折腾!”司徒浩恶毒的诅咒着,嗓间已因过于愤怒而嘶哑。
李哲继续瞠目,他知道此时最好别插话,皇上对嘴里那个恨得牙痒痒的女人其实喜欢得不得了,他要把他的话当真也跟着骂几声贱人不得好死,那他铁定也会不得好死的。
“传信给夫人,让她仔细盯着点那个贱人,最好别出什么意外。朕明天就修书给凤天德,用他垂涎已久的五座城池把那个贱人换回来!凤家爷俩全是势力鬼,这样优厚的条件自然喜不之不禁!等到那个薄情的臭小子亲自将她押送回天盛王朝的时候,她就会明白她选择的男人有多么不堪!”司徒浩这席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迸出来的,喷火目光盯着虚幻的某处,好像那个让他恨不得千刀万剐的“贱人”就站在他的眼前。
“呃……”李哲呆了呆,用五座城池换女人?这好像并非是什么明君做的事情,皇上口口声声恨不得对那个“贱人”抽筋剥皮,其实竟然这般重视她。
“朕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沈丝丝呢?”司徒浩一肚子的火气没法发泄,狠狠瞪着李哲,因为李哲的惊诧的目光让他回味过来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荒唐。用城池换女人,这绝对是昏君的行径,但他却已准备这样做。
李哲连忙低垂下头,答道:“沈丝丝也在临王府里,她本名叫柳丝丝原就是凤烨的侧妃,后来不知怎么混到我们天盛还给汉王沈如海做了义女。”
“什么?她竟然是凤烨的侧妃?”司徒浩胸膛剧烈起伏,眸光阴鸷乖戾,冷笑道:“这个贱人的本事真大,连朕都着了她的道。”
“此女狡猾非凡,深得凤烨的喜爱,几乎跟夫人一样得宠。这突然消失了一年的时间,夫人原本以为她被凤烨心情不好的时候处死了,没想到竟然来天盛做了贵妃!”
“好,好个能耐的贱人!”司徒浩怒火如炽,对李哲命令道:“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把这个贱人抓回来,朕要亲自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是,臣一定竭力而为!”李哲毫不犹豫的高声应命,只是心里却明白,想要抓回柳丝丝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此事只能慢慢智取。见皇上没有别的吩咐,他便躬身告退了。
司徒浩又独自在寝殿门外站了好久,感觉胸腔里的怒焰愈烧愈高,简直要撑爆开胸膛,他“啊!”的一声长啸,一拳挥出狠狠的打在道旁的一棵粗大的柳树杆上,顿时碎屑纷飞中轰然树倒。
“波晗若,你有种就等着!看朕怎么收拾你!”
深夜,凤凰王朝,刑部大牢。
幽深潮湿的地牢里燃着昏黄的灯火,顺着曲折漫长的甬道蜿蜒着。两旁密密麻麻的牢室都是连贯在一起的,关押着普通犯人。
甬道尽头是长着青苔的石阶梯,通到底下一层地牢,这里甬道更加湿暗,到处弥漫着一股霉烂的味道。墙壁里的凿洞中放着油灯,长年不熄。
这阴森的地牢戒备守卫森严,因为凡是关在底下这层牢里的罪犯都是朝廷要犯,而且从来是有进无出。只要被送到这里的犯人,就等于宣判了死刑。
此时,在底层最宽大的三间连通起来的牢房里,就关押着白天在围猎场里抓获的十名刺客,黑风十三煞本有十三人,不过在打斗时死了二人另外一名重伤身亡,所以现在喘气的只剩下十个人。
真的也只是剩下喘气而已,此时他们身上已没有一分完好的肌肤,皮肉被锋利的剔骨弯刀一点点割去,血流满地。有侍卫提来一些烧烬的煤炭渣倒在地上,阻住了血流的蔓延。所以凤烨坐的地方没有沾到一丝血迹。
凤烨身着华丽的玉色锦袍坐在一张精致的楠木椅上,手捧香茗,一脸慵懒的漫不经心。
“王爷,他们都招认了,是梁王殿下指使他们趁着狩猎的时机刺杀王爷。这是画押书,明天他们同意当众指证梁王殿下大逆不道的罪行!”刘渊拿着画押书毕恭毕敬的呈到凤烨的面前。
凤烨只瞅了一眼,便了然于胸。微微颌首道:“好,不错,挺顺利的!”不过心里却隐隐有些忐忑,总觉得太顺利的事情有些不靠谱。
刘渊收好了认罪书,然后指着那些惨不忍睹的十个人问道:“王爷,这些人怎么处置?”
瞥了那些血人一眼,凤烨蹙了蹙眉,突然脸色微变,沉声命令道:“你们过去瞧瞧,他们好像有点不对劲。”
刘渊闻言连忙上前,这才发现不知为何,这些刺客竟然全身不停的抽搐,嘴唇乌青,眼瞳发红,转眼的功夫就僵直了身体。
大惊失色之下,他连忙伸手探他们的鼻息,失声道:“啊,王……王爷,不好了,他们都、都死了!”
凤烨忽的站起身,想上前查看,但瞧见遍布地面的血泊再瞧瞧自己玉色的锦袍之后就停住脚步,只吩咐道:“看看他们中的是什么毒?”
刘渊原是名震江湖的顶尖高手,对于毒药和暗器很有研究,后来被凤烨重金礼聘归于他的旗下,立了不少功劳当然官职也一路飚升,现在已是临王府的禁卫军总统领。
仔细检查了尸首,他回头道:“禀王爷,他们昨晚就服下了隔夜索命散,现在正是毒发身亡的时辰。”
狭长的凤目咻然闪出寒光,果然他的预感是正确的。凤耀绝不可能如此冒失的派人刺杀他,而不考虑万一刺杀失败后这些人熬不住酷刑逼供招出实情怎么办。当然,以凤耀的智商可能想不这么周全,但他的背后有宇文博那只老狐狸给他当参谋,只要是重大的行动一般都会非常的谨慎。
刘渊拿着那叠招供的画押书,试探着道:“虽然人已毒发死了,好在他们已经招供画押,我们把这个呈给皇上……”
“没用的,”凤烨的语气很淡,黑瞳却凝着沉重,“他们早就算好这一步,来个死无对证,反会说本王杀人灭口之后再伪造假证,这样反而弄巧成拙。”
“这么说,今晚的力气算是白费了?”刘渊有些傻眼了,要知道为了撬开黑风十三煞的嘴巴,他率领着属下的兄弟可是施尽了手段,看看地面上凝聚的血泊就知道审讯的过程有多残忍。
“混帐东西,做这么点事也嫌累!本王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报怨开了!”凤烨挑了挑锋利的眼梢,心里烦躁便把火气发在刘渊头上。
刘渊连忙低垂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等凤烨骂够了往外走的时候,才连忙跑到前面帮着开牢门。
出了刑部大牢,凤烨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想想宇文老狐狸原本就狡猾难对付,过招这么久应该心存警惕才是。今天有些大意了,刚拿下黑风十三煞时就应该让刘渊检查他们有没有事先服过毒,早些发现还能克制,但现在一切都已迟。今天一整天算白折腾了,净弄得晗若恼怒他,哄了大半天还是不依不饶。
想到晗若,原本闪着厉芒的凤目慢慢平息了狠戾,抬头看看西沉的月色,知道现在她应该早已安寝。
坐上马车,在禁卫军的护送下回到临王府,他很想去梅沁苑里瞧瞧晗若,不过想到白天里她还余怒未消,现在看到他深更半夜的出现在她的寝室里有可能会加重怒火,也就只好作罢。
思忖了一下,觉得还去找“晗儿”比较好些,她那么像她,而且温顺乖巧从不拒绝他。想到这里不由下腹一热,欲念腾起,大踏步的走向晗儿居住的兰淑苑。
满足的从晗儿雪白的身体上翻下来,凤烨舒畅的吁出口气,修长好看的大手抚上她一侧诱人的丰盈,微眯着狭长的凤目,在朦胧的烛火里打量着身边这个酷似波晗若的女孩子。
他故意让人只在寝室里点了盏昏黄的纱灯,因为只有光线昏暗时,晗儿才会更像她。
“王爷,”晗儿腻声唤了一声,有心靠到男子的胸前,但身体酸涩不堪,竟然一时动弹不得。刚才王爷的动作太疯野了,简直要将她揉碎撕烂,做的时候还一个劲的叫她“晗若”,还让她不停的应答,如果慢了就在她身上又掐又拧……
“别动。”男子的声音突然变得有点冷,他看出她想靠过来的意图,但除了发泄时他不愿她靠他太近,因为越近他越能感觉出她并不是她。
晗儿僵了僵身体,不过马上听话的向外挪了挪,撅起红嘟嘟的小嘴巴娇嗔道:“王爷,你好棒哦!晗儿都差点承受不了!”
唇角果然勾起邪肆的笑弧,凤烨握住她丰盈的大手一紧,如愿听到女子销。魂的呻咽。
动情的轻吟着,晗儿目露乞求:“王爷,抱晗儿一会儿好吗?”
凤烨不语,只是盯着女子光滑身体的狭长凤目有些冷凝,她毕竟不是她,样貌虽像,但性格却相去甚远。
在男子渐渐阴鸷的目光下,晗儿有些瑟缩,她不知道自己又有什么地方不入他的眼。这位美王爷总是这样,喜怒无常,陪在他身边快一年的时间了,亲眼目睹过许多丧命在他手里的侍妾。那些如花般的生命转眼就消逝无踪,很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没弄清楚。
倒也是,谁能弄清楚这位王爷复杂多变的心思呢?说实话,她也弄不懂。不过王爷好像对她格外宽容些,就算有时她不小心说错了话,他也只是睨她一眼并不苛责。这让她甚至有段时间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是临王府里最得宠的女人,就连陆夫人也都要对她笑脸相陪。
不过,她又感觉王爷对她的宠爱也是有限度的。假如她过份的时候,他就会冷落她几天,让她摸不着头脑。直到重新乖巧了,他才会再次宠幸她。
说到底她不过是个让他感兴趣的宠物,如果不乖或者惹主人生气一样没好果子吃的。
“王爷,好多天了你怎么都不到晗儿这里来?晗儿可是一直都很乖的哦!”晗儿看出他的不虞,所以便乖乖的放弃了靠近他的举动。
凤烨似乎没听到,微微阖着双目,比女子还要浓密纤长的睫毛垂下来盖住了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瞳。
见他貌似准备安寝,她也不敢再聒噪,望着她跟他之间一臂远的距离有些委屈。那只伸到她绵软上的大手看起来好像是在爱无她,其实是一种变相的推拒,因为他握着她,所以她不能动更不能靠近他,只能乖乖的躺在那里任他随时兴起的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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