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他准备来硬的,便张嘴在他的肩头用力咬了一口。疼痛让男子被欲焰烧昏的脑袋暂时清醒了一下,他看到她流下眼泪,连忙松开她,边帮她试泪边小声的嘀咕:“为什么不肯把你交给我?到现在你还是不肯接受我?”
“不是,你这混蛋……我爹刚刚入土,怎么能跟你行此之事……”晗若又是委屈又是羞惭,转过身扯被盖住自己的身子,不再搭理他。
“唔,是我大意了!”凤烨也有些谦然,她还在热孝里,此时跟他交合确实有些不妥。
晗若也体谅他隐忍的不易,所以并没怎么生气。别扭了一小会儿,两人很快抛开了这段小小的不快,又和好如初了。
在凤烨的再三保证绝不侵犯的承诺之下,晗若又躺进了他的怀抱里。他搂住她光洁的同体,用掌心的茧子轻轻摩擦着她粉嫩的敏感,很轻柔很细腻。
她浑身在颤栗着,那是种前所未有的体验,美妙而又快乐。以前跟司徒浩在一起行房的时候,她只感觉羞辱痛苦,从未在男女之事上感受过快乐。
望着眼前温柔的男子,她的心像浸在一片暖洋洋的湖泊里。有他的陪伴,她的后半生好似不用再孤独一人陪伴着司徒夫妇终老天山了,同时她也为自己如此轻易就违背了对母后的承诺而惭愧。
望着女子微微闭起的水眸,他轻轻啄吻了一下,在她的耳边柔声呢喃道:“晗若。”
“嗯。”
“嫁给我吧!”
女子睁开水眸,嘴角甜蜜的笑弧染上了几许甜蜜,她似乎在考虑。
“不用迟疑,你搜遍全天下也找不到本王这样的极品好男人,英俊多金,权倾朝野,最重要的是对你情深似海!”
“呵,贫嘴!”她在娇嗔,不过男子带着蛊惑心神的阴柔话语让她禁不住的心醉神迷。
“真的,难道对我的感情,你还有怀疑?”男子睁圆的凤眸透过少有的认真。
她笑起来,盯着他的俊颜打量了一会儿,突然起身,生平第一次主动吻上他那珊瑚色的美丽唇瓣。他的嘴唇好美,她早就动过心想品尝一下。亲完他,她亲昵的依在他怀里吐气如兰,“我答应嫁你,不过要等我爹的孝期满一年之后!”
过了一年的热孝再嫁他,这要求并不过份,所以凤烨欣然接受了。仿佛吃了定心丸般,他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自信和愉悦。
“该起床了,懒鬼!”女子很清楚再继续跟他躺下去,又会重复刚才的过程,所以便推他起床。
“狠心的女人,再让我搂一会儿。”男子赖着不肯起,那双大手也流连在她美好的曲线上舍不得放开。
“呸!还好意思说,昨晚趁我睡着就厚脸皮的赖在我的床上,你再过份,以后我可不让你再留宿在我房里了!”晗若使出杀手锏。
“好,听你的!”凤烨想到来日方长,也不急在一时,便放她起身穿衣。
两人起床后洗漱一番,宇文夫人早就命人在花厅里摆了一桌酒菜,时近中午,这也算午膳吧!
宇文夫人在厅外偷偷瞄了那对正柔情蜜意的小儿女一眼,眼里满满全是笑。本来晗若身为丞相的独女,未出闺便跟男子同居一室,这在丞相府里本来是绝不允许发生的事情,但她却睁只眼闭只眼的任由他们亲近。
她只希望晗若能牢牢的拴住临王的心,哪怕不能做他的正妃做侧妃也好啊!现在看来临王做储君应该没有任何的悬念,等他登基做了皇帝,宇文家仍然还是显赫光耀如初。
是荣是枯,是兴是败,全系在临王一人的身上。她是卯足了劲要攀上临王这棵大树,看晗若的样子也对他动情,这就更有门了!
乐呵呵的再看一眼那对相互挟菜并玩闹打趣的年轻人,她满意的点点头,知道自己此时露面会让晗若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她便聪明的选择回避,让他们继续甜蜜吧!
下午便有临王府的人来宇文府找到凤烨,说皇上要召见他。知道父皇召见他一般都是商讨国家大事,这些天他留在丞相府里多日没有上朝堂,估计父皇有些着急了。
虽然非常的舍不得晗若,但为了政治要事,他还是不得不离开她一会儿。两人犹如新婚夫妻般难分难舍,凤烨临走时抱住她亲吻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得离去。
快过年的时候,司徒浩总算能够下床了。要不是莫离的全力救治,恐怕他早已成死人。
他没料到父皇竟然会允许莫离去皇宫救治他,三个月的时间,莫离衣不解带的守在他的龙塌前三个多月,才将他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这三个多月的时间,波娜娜体内的毒素一直靠着父皇的内气控制着。莫离不在身边,波娜娜是有危险的,他也实在想不到父皇竟然会为了救他的性命而舍得让那个女人冒险。
他一直以为他在他眼中贱如草屑,在他夺位以后,将他们夫妻逼上天山,他以为他会恨他至死。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杀了他,他没想到他竟然那般紧张他。
他刚醒过来的那一天,就听到莫离如释重负的话:“大皇子醒了,臣总算可以向皇上和皇后交差了!”
他知道在莫离的眼中,司徒展是永远的君王,虽然他从小得莫离先生的厚爱,不过没有父皇的同意,相信莫离也不可能离开天山来天盛皇宫救他。
那一刻,他心里是什么感觉?心酸?心动?心痛?原来他的父皇还是疼爱他的,在他做出了大逆不道的行径之后依然全力救治他。虎毒不食,这是真的!血浓于水的亲情更不是任何仇恨怨怒可以抹杀的。
复杂的心情里还掺着他不愿承认的幸福和开心,活到三十岁,他才发现,原来他并不是个没人疼的孩子!
也许是死过一回的关系,他突然想通了很多。过去的自己太偏激,因为娘亲一家的惨死,他总是把身边所有亲近的人都当成假想敌。
其实波娜娜很无辜,他知道她不是个狠毒的女人,也从来没有恃宠而娇的怂恿父皇责难他。可是他始终都无法原谅她,因为自己的母亲因她而死!
他给她下了世上最霸道毒药——九转千回丹,要让她以最悲惨的方式死去!父皇以死相要挟才让她捡回了一条命,但她终生都无法离开寒冷荒凉的天山雪峰。
这次如果她怀恨在心的话也绝不会允许莫离来天盛皇宫救治他,他知道就算父皇想救他,如果她不同意或不高兴,父皇也绝不会拂逆她的意思。
她竟然不计前嫌,竟然没有趁机落井下石,他很意外同时心里还有些纠结和懊悔。
当初他做的的确有点太绝决了!没留一丝的后路。
仇恨的力量支撑着他攀上了权利的巅峰,他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结果,同时也失去了许多他原本认为不重要的东西。
晗若!每当他想起她心里就犹如有一把刀在搅。
假如当初他们成亲的那晚,他没有搞什么政变,跟晗若做一对恩爱的夫妻,继续生活在父皇的统治之下,哪怕后来继承皇位的是他的弟弟司徒渺,又如何?
是不是他会比现在更加幸福?
时值今日他才发现,他当初努力追逐的东西此时对他来说竟然已无意义。就算能位列九五至尊又如何?没有亲情没有爱情,地位爬得再高身边也好冷清。
当初他弃如敝屣的东西,现在发现竟然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晗若,从很久很久以前就驻扎进了他的心里。他以为在利用她,他以为她只是他的棋子,谁想到有一天他会深陷进自己设下的局里,爱上了自己的棋子呢?
自做孽不可活是不是就是说他现在这种处境?
在王公公的陪伴下走出寝宫,他已好久没有看到外面的太阳,真的好大好亮。天空没有一片阴翳,湛晴的蓝色像滴出水般的纯净。曾几何时,他的心也如这片蓝天一般的纯静,曾几何时,他再也找不回那片曾经的纯静。
他失去了很多,几乎他生命里所有重要的人都离他而去,不过好在他还拥一样宝贵的东西,那就是生命!
只要生命还存在,失去的总会再找回来!他有信心!
“启禀皇上,凤凰王朝丞相府里的人送来一只布袋,说里面的东西让转交给皇上!”李哲呈上一只暗色布袋的时候,他一时间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直到打开布袋看到娘亲的那只香囊时,他才清醒过来,是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晗若新认的生父宇文博病逝的时候,他才刚从鬼门关里爬回来,听到噩耗,他的第一想法就是应该去陪她一起守灵。他是宇文博的女婿,理应陪守在灵堂前的。但当时他的体力不充许,没办法他就只把自己母亲留给他的香囊交给欧水澈,让他带给晗若,权当代他尽孝心。
他不愿再跟她继续仇恨下去,当初是他的无情伤害才导致了晗若的冷情和绝决。所以他决定不再计效她对他的致命伤害,愿意放弃仇恨心和报复心,跟她重新开始。
她现在又将香囊送回来是什么意思?他冷冽的星眸忽然一闪,因为他看到香囊上有新织补的痕迹,那是晗若的针线,细匀精致,他认得。
尽管织补得很精细,他还是发现了上面有被火焰灼损的迹像。她曾经将它丢进火盆里,然后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又抢救了出来。这说明什么?是她对他余情未了还是看在他那已仙去的母亲份上。
应该是后者吧!他十分清楚,晗若既能毫不犹豫的将短刀扎向他,就说明她对他已是恩断情绝。
不过她到底还是善良的,因为它是他娘亲留给他唯一的纪念,所以她还是抢救出了它。
现在她差人将它物归原主,是不是也算对他们之间所有恩怨的一种了结?
她不恨他了?不再跟他赌气了?这是不是也可以变相的说明她真的不再爱他了,对他视如陌路呢?
清冷的星眸愈加森寒,凉薄的唇抿成一线,他握紧了它,手背上凸起青筋。
“她呢?最近怎么样?”司徒浩没有看李哲,不过问着他的语气里透出几分急切。
“她最近很忙,凤天德已下旨将她赐婚给临王凤烨,就等宇文博一年孝期满了便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