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失忆了,哈哈。”羊角辫忽然冒出来,嘻嘻哈哈地说道,“怪不得不记得我了。”
“你才失忆了。”我没好气地说道。
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就不怎么样,现在更差了,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没关系,你会想起来的。”羊角辫说道,一屁股坐在我腿上。
我疼地大叫一声,喊道:“你是不是女人啊,这么重。”
我的腿摔断了,被她一屁股坐下来,有种被碾碎的感觉,疼得死去活来。
“你…你是不是男人啊,这么点重都承不住。”羊角辫站起来说道,“哈!你自己放被子下面,我怎么看得见!”
这么大条的女孩子,我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行了行了,你没什么事赶紧先出去,好吧。”我说道。
“有事啊,喏,给你送好吃的来了。”羊角辫把盘子递过来,接着说道,“这些是我特意为你做的,来尝尝看。”
一些杂粮馒头,看上去蛮精致,不过我现在还不想吃东西。
“放着吧,我不饿。”我说道。
“那…好吧。有什么事大声喊我就可以了。”羊角辫说道。
我点点头,算是敷衍。
羊角辫极不情愿地往外走,快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来说道:“对了,记得要叫我悦儿,不准叫羊角辫。”
“哦。”我点头说道,羊角辫三个字没说出口,免得她又要啰嗦一大堆,悦儿远没有羊角辫来得贴切。
羊角辫倒是挺能揣测别人的心思,好几次都是我想说的话,硬是被她给呛了回来。
这个房间不知道是谁整理的,十足的大家闺秀的深闺,各种粉色和红色,还有极其精致的蝴蝶垂帘。要是羊角辫这样大条的人整理出来的,我一定会意外到吐血八升。
除了羊角辫之外,偶尔还可以见到另外两个小姑娘,都是非常腼腆的小姑娘,话都不敢多说几句,眼睛也只敢看着地板。
大部分时间,看见的都是羊角辫,避开了她便没人和我说话。
雅如一直没有再出现。我没有记恨她把我推下断崖摔成这样,只是想不通,时刻想着她两副截然不同的面孔,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李无中说消失便消失,一直杳无音讯,把我交给别人连声招呼都不打,害得我伤成这样,翻个身都要羊角辫帮忙。
“你知道我大师兄去哪里了么?”趁着羊角辫来骚扰我的时候我问道。
“大师兄,你大师兄?”羊角辫惊诧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李无中啊。”我说道。
“噗…”羊角辫捂了一下嘴,接着又张开来哈哈大笑,说道:“他什么时候成你大师兄了,占你便宜啊。”
羊角辫笑个不停,我插不上话,只好闭上眼睛养养神。
“喂喂!你这人!”羊角辫笑完了才发觉我眼睛闭着,便使劲拽我的胳膊,“我不知道,我根本就没见到他。”
羊角辫其实长得还不赖,有几分姿色,只是太不会打扮,说话又太过聒噪,像个大老爷们。在她毛手毛脚地照料下,我居然恢复得还不错,才躺没几天就可以下床活动,不用一天到晚看着屋顶。
房间外种满了各种不认识的花花草草,争奇斗艳,色彩斑斓,完全没有断崖上凋零的氛围。
“不要乱碰,你会死的。”雅如突然从身后冒出来说道。
我回头一瞬间便看呆了,说不出半句话来。
“一个大男人,也会懂花花草草吗?”雅如轻轻抚摸着花瓣,宛若一个仙子。
见我不说话,一直傻傻地盯着她看,雅如并不反感生气,只是浅浅地笑道:“变化这么大,我都几乎要认不出来了,亏得那老头子还能找到你。”
想必像我这样看她的人多了去了,她早已经习惯,才会这般泰然自若。
“想知道李无中去哪里了吗?”雅如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把我从幻想中拉回来。
“谁?”我迷糊地问道。
“李无中。”雅如满脸微笑着说道,愈发看得我心乱神秘。
“去哪里了?”我随意说道,心里其实并不在意他去了哪里。
“去找那个老头子了。”雅如说道。
“嗯?老头子…”我木讷地说道。
“哈哈…”雅如笑着走开,蝉翼般的薄纱伴着青丝飞舞,恍若梦境般虚幻。
雅如的身影亦真亦幻,或远在天边,或近在眼前,或冷傲肃立,或婀娜多姿,不管怎样都是世间最美的风景,美不胜收,每一次看到我都会陶醉其中忘乎所以。
“男人都一副德性。”羊角辫在我身后气呼呼地说道。
我回头看到她气得圆鼓鼓的脸,突然觉得很好笑,说道:“女人也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