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病犯了,我能怎么办?”我不爽地说道。√
李无中刚回来,便质问我怎么惹怒了奂公主,如同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一般。
“你怎么可以告诉她琴在儒风阁?”李无中恼怒地说道。
“她问我的啊。”我说道。
“你不能说不知道么?”李无中说道。
“我哪里知道哪些问题应该是不知道的?”我说道。
李无中瞪了我一眼,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他这火发得没一点来由。被人毫不留情轰出来的是我,我还抱怨什么,他倒是先给脸色。
饭菜还是照常送,只是听不到琴声。送来的古琴还躺在桌子上,我懒得再去碰它,免得不小心惹到谁不高兴。
离开竹林,我的伤还未痊愈,不过李无中似乎在那里待不下去。
他气还未消,路上和他说话爱搭不搭,我便也没心情再去理会他,埋头跟着走。
即便我惹到了奂公主,那也是我们的事,他火气这么大是想怎样,反正我是难以理解。
到达雍州,北方古郡,离长安不远。
这一路从南走到北,越走天越热。照理说南方该比北方热些,今年却是十分反常,南方还是凉风习习,北方已经热火朝天。
住最好的青楼,点最贵的姑娘,几乎成了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改变的惯例。
李无中还没从怨气里走出来,我自然也不会好受,加上扇风便能点火的天气,是个人心情便好不起来。
好在雍州三绝里,美酒和姑娘都是我的喜好,搂着姑娘喝烈酒,方显男儿本色。
酒已喝完,人还未醉。
其他嫖客早已熄灯入睡,陪酒的姑娘也昏昏沉沉,而我却是出奇地清醒,不曾有过的清醒。
迷惘和失落潮水般涌动,还未留下光彩的人生即将结束,多多少少心有不甘,但是我能做什么。寒冰血咒解不了,也不可能去杀了师父,除了喝酒寻欢,便只有等死。
我抱起喝醉的姑娘,放到床上,把所有的一切都发泄在她身上,直到筋疲力尽,连手都抬不起来,终于可以什么都不想,安然入睡。
“哎呀,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怎么浑身都痛?”小姑娘醒来扭了扭身子说道。
“没什么。”我说道。
“哦,那一定是喝多了。”小姑娘将信将疑地说道。
“嗯,我也喝多了。”我说道。
她在她姐妹们面前一定把我骂个狗血淋头,不过也就是发发牢骚而已,谁会记住昨晚睡在身边的那个人是谁,不过是过客。
李无中悄无声息地打探消息去了,我晌午才爬起来,出门四处走走看看。
雍州和江州大同小异,青楼酒肆,大宅小院,几乎一样。在江州能看到的,在雍州也能看到,在江州能吃到的,在雍州也能吃到。
走过这么多州郡,所见所闻相差无几,反倒是城门之外往往给人眼前一亮的景致。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千百年来,已经被无数商人搬运得所剩无几,想要保持独特之处还真不容易。
“起来随我走。”李无中半夜站在我床边说道。
两骑黑影直奔出城,径直来到城郊的破庙,蛛网当窗帘的破庙。
李无中点燃带来的火把,扔进破庙,说道:“出来吧。”
破庙里火光冲天,除了一尊断臂的佛像,便全是干草树枝,一点即燃。
七八道身影从火光里飘出来,落在我们面前。这些人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原来是群叫花子。
“你大爷的…”一群人出来便开口大骂,各种听过没听过的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