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
去年春恨却来时,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频初见,两重心字罗衣。
琵琶弦上说相思,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小伍坐在程彧身旁,仰着头看天上的飞鸟、看天上的流云、看天上的……一切,发呆。
她的心下此刻仍旧没有十分稳妥,她在想着方才发生的那些事,在想方才听到的那些话。
临离开刑府的时候,云弋阳用一个剑缨大小的葫芦将若雨收了起来。
小伍指了指躺在地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宋亦白问道,“那她怎么办?”
云弋阳瞥着宋亦白,撇嘴道,“这样倒很好,醒了又要念叨个没完了。”
他虽这样说着,仍旧是蹲下了身子,一只手在宋亦白的胳膊上点点掐掐了一通,随即站起身来,眉宇间笼了些薄雾。
“你跟程彧先去轩明阁,我得带她先去个地方。耽搁久了,这姑娘怕就真去投胎了。”云弋阳对小伍说道。
听到“投胎”两个字,小伍的眉梢不禁皱了皱,“这般严重!那她现在……”
小伍瞧着宋亦白白得像纸一般的小脸,见她眉头深锁,双唇紧闭,整个身子也是硬邦邦绷得很紧。想必,定是被什么恐怖的梦纠缠住了。
“她先前说,她来到这里之前曾遭遇了一场灾难,恐怕,她此刻正在重复着那个遭遇吧。”小伍语带怜惜,有些不忍。
“不仅仅是重复,是反复。”云弋阳说到这一句,已然将宋亦白抱起,背在了身上。
他右手食指在自己身上一绕,宋亦白便服服帖帖的靠在了他的背上,似乎很牢固的样子。
这个动作让小伍想到了自己还很小的时候,每每走不动路,就蹲在地上耍赖。云弋阳便会将她轻轻一提就背到了背上。
之后,他便会用右手食指在自己身上那么一绕,小伍的后背就仿佛多了一条背带,让她能够紧紧靠着云弋阳,稳固又舒服。
“师父……”
想想,这还是云弋阳第一次与小伍分开行动。
好几百年了。
几百年间,他们两个人分开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两天,最远的距离不超过一座城市,不超过你知道我去哪,我知道你在哪。
可这次,云弋阳并没有告诉小伍他要去哪,也完全没有要告诉小伍的意思。
前一眼,云弋阳还在眼前,只眨一下眼的功夫,他就已经背着宋亦白向前走了几步,空留一个背影给小伍。
好奇怪。从前,她还深深地期望过什么时候这个粘人的笨蛋师父会消失一段时间,让她得个片刻空闲。可到如今,她竟有些不放心他。
他不会去找魔君单挑吧……
“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