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数不清是敌人的第几次进攻了，直到石洪贵伸手问崔丙要手榴弹时，才发现他哭丧着脸，“队长，手榴弹已经扔光了。”

    “那子弹呢？还有多少发？”石洪贵看看金斗，却看见金斗苦笑着摇了摇头。一旁的崔丙一拉枪栓往膛里一看，也不吭声了。

    “看看还有什么？”石洪贵在地上一摸，是一个炸药包。这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弹药了。

    石洪贵一咬牙，宁死也不能便宜了小日本，果断地采取措施——炸桥。

    一声震慑寰宇的爆破声在蟠冢山的山巅炸裂开来，崖壁上的石屑和着泥土“扑扑”地直往下掉。浓烟过后，唯一一条上山的栈道已经被炸断，小鬼子一时半会儿还攻不上来。不过日本人似乎是拼了命的一样，感觉像是怕石洪贵跟他们抢什么东西一样，指挥的有条不紊，立马开始搭建起栈道，准备新一轮的攻势。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石洪贵脸上的血早已凝固成了痂，微风吹在脸颊的伤口上火辣辣的疼。举目远眺，远方的保定城已烽烟四起，游击队的反击终于打响了。石洪贵的眼睛里在闪烁着什么，泛着淡淡的哀伤。而今眼目下，部队迟迟没有在河坡出现，或许区委根本没有算计到，武工队因突变已经只剩下三人。凭着三人之力，尽管占据有利地势，还是不能坚持到游击队回来解围的那一刻。

    石洪贵将背上的匣子取了下来，视为婴儿般捧在手里怜惜道，“可惜啊，这辈子是无缘一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