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雁呼吸一窒,手心微拢。
忽而,门被人推开。
林柔霜携林慕言一同入屋,寒暄几句之后。
“天色已晚,今日多有叨扰,望王爷、九皇子赎罪。那么贱妾就告退了。”
嘉王爷眸光微沉,喝一口酒,“那就不恭送容夫人了。”
林柔霜轻微牵唇,随即携容雁慢步离去。
王府外,是寒风凌冽,长夜深沉。
她那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上马车时,林柔霜问:“王爷可曾……为难你?”
容雁一顿,轻笑,眸光里是讥讽,“主母既已对容雁弃之不顾,现如今问,又有何用?倒显得多此一举。”
马车内,灯光不盛,林柔霜的目光被衬得幽幽,“容雁,我虽不喜你,但也不希望今日你出事。”
“是啊……”容雁漫漫一笑,“无非害怕担待罪责,若今日我出事了,主母恐怕难逃众人虎口訾议吧。”
林柔霜唇平直成线,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手却暗暗地攥紧手帕,“今日之事,是我欠妥考虑,但无可厚非,在你与容月之间,只能由你去冒险。”
“容雁知道,”月光透过马车窗倾斜而入,照亮了她那一双噙着寒意的眸子,“既然寄人篱下,便要懂得规矩,若不是当年祖母恩泽,恐怕今日容雁也不过是勾栏里的见不得光的东西,如今荣宠安宁皆由容家所赐。故而,容雁并不应该责怪主母。”
林柔霜微怔,倒是有些意外,容雁十三岁,能将事情看的如此通透,对自己认知的十分清楚,可谓是难得啊。
她正色,“你知道就好。”
容雁微微笑,神色深藏。
夜色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