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借着月光,望着皓腕上一枚温润玉镯,透着光,质地干净。
耳边回想起,卫莠的哪一句话,“容姑娘,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请替我好好照顾好子彧。”
卫莠的声音很低,带着那一丝颤抖的乞求,旁人听不见,但她听清楚了。
书中描述卫莠与裴之鸣的死,只是单单的一句话,具体如何死了,她也不清楚。
垂眸间,低头丧脑。
“姑娘,姑娘——”绿胭在马车外唤了几声,“到府里了,可以下马车了。”
她揭起了帘子,方才下马,容递申便踱步而来,眸子冷冷,“容雁,你跟我过来。”
容雁微怔,她便重新迈了步子跟随容递申身后。
月色如水,缓缓流淌,一地银光之下,两人立于绿水畔。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射箭?我还听容月说了,你那天在骑术赛上大出风头,你又是何时学会了骑马?”容递申开门见山,一双目灼灼地盯着她。
容雁神色如常,回道,“母亲曾教过我。”
“你母亲只是勾栏里妓,怎么可能会这种东西,”容递申眸子徒然凌冽,发出灵魂般的质问,“你到底是谁?”
霎时,四处起了风,呼啸绵延。
燕唳惊了这死寂的夜,风似长了骨刺微微刮过她的脸庞,轻微地疼。
良久。
“我是容雁啊。”
她清澈如秋水的眸子里,干净、无尘。
看不出任何谎言。
容递申心蓦然一紧,霎时,又松了一口气,是他太过于紧张了,不忍暗自失笑,自己在想什么呢?这从头到脚都是容雁的模样,怎么可能是别人。只是这些日子容雁的确变了太多了,不得不让他有些害怕,乃至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