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裴之鸣忽然的暴怒,吓到了众人。
士兵害怕地蜷缩,道,“皇上谕旨,命裴国公裴之鸣,即日撤离悠州。”
“撤离……”他念着两字,悲凉地笑,“十几日的等待,跑死了数匹马,等待的,最终是这个结局吗?”
所有人默声。
沈赐犹豫半响道:“撤吧,将军……”
“撤什么!”裴之鸣的眼睛忽然红了,“我们对面不到两里的大燕军主帅是贺南行,他是赫赫有名的人屠!我们走了,悠州的百姓如何!”
裴之鸣摇头,“不退。”
“死也不退!”
此时,战事年龄已经卓越众人的裴将军,幼稚地像个小孩,但所有人知道,这幼稚里,是一种偏执,一种军人的信仰。
沈赐眼睛一红:“好,那就不退!”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今日是守年夜。生,以后便和老婆孩子一起过,死,那兄弟们就一起到阴间过!”
沸腾的血。
叫嚣的魂。
长空回荡,男儿山河志:
“誓死不退悠州!”
“誓死不退悠州!”
“誓死不退悠州!”
那日,暮色降临时,血色贯穿长空,悲歌壮烈,扬起的“裴”字旌旗,在雄雄战火里,立于摧毁世界一般的狂风里。
“大燕已经逼近城墙之下!”
裴之鸣取下厚重的披风,眉眼可见的厮杀之意,“探子告诉皇上,本将军的遗言是……”
“臣之死,犹如这日月星河。”
“终起!”
“终落……”
吸了一口气,挥动长剑,嘶声力竭,“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