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动的人群里，他一眼就看见了她。

    他只是能装作没看见，低敛着首，尽量别让她看见自己。

    看着这一双手，布满了这段时间被磨出的细茧。

    一种名为自卑的东西占据在他的胸膛。

    直到她上马，他才敢把目光看过去。

    瞳仁轻颤，不值钱的眼泪落了下来。

    容雁……

    你是否也会……

    瞧不起我。

    ——

    翌日。

    翰林学堂。

    刚下了一堂陈先生的课，季萱便往容雁跟前凑，“听说又来了一个新人，说是直接从丁等生跨到我们丙等生。”

    “是吗？”容雁她轻笑，并不在意。

    季萱压低了声音，“你不觉得有点像是走了后门吗？”

    “嗯哼，从何见得？”

    “就是……感觉不可能呀，越级上学，翰林学院首例。”

    容雁用指尖敲打了一下季萱的额头，“以后不要在这样想了，这个世界多得是你认为不行，但人家偏偏有天赋的人。”

    季萱揉了揉头，“好吧，我听你的。”

    容雁轻笑，很快又是第二堂课，吴先生领了一个小姑娘进来。

    容雁与之对视。

    她的眼睛如同猫儿一般，长得很漂亮，乌浓的长发仅仅只有一根木簪就显得出尘脱俗，皮肤很白，胭红色的软唇，旁边是两点小小的梨涡。

    “天哪，比容月和沈知娇都要好看。”

    “感觉翰林第一美人的称号非她莫属了。”

    苏茗儿环顾四周：“我是苏茗儿，丞相之女。”

    话一出，所有人都是哗然，这身份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