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人不打诳语，住持，我不是你，我诚心信佛。”

    小和尚关了大门转身往回走，智一站在原地想了想，追问道：“你什么时候问过我这些事情？”

    “独享课那天，你问我吃不吃葡萄干。父亲说过，你觉得葡萄干是对葡萄最大的侮辱所以从不吃葡萄干。”小和尚拿起一旁的扫帚开始扫雪，背影清瘦，动作熟练。

    智一站在原地，抬着脸，任由雪花一片一片落在脸上，这些年她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尝试接纳种种。与其说是放下，不如说是救赎。今日之前，他曾无数次想要和小和尚坦白，可他胆怯，不敢面对。果然，经历种种后人还是不会变，至少胆小的人永远都胆小。

    天色渐暗，韩建国躺在轮椅上睡着了。梦里一声枪响将他吓醒，大喊了一声：“老段。”

    不一会儿，走进来一个佣人，低着头站在一旁：“韩老，段助理不在。”

    他转动着轮椅面对来人，房间昏暗的看不清人脸。几声鸟叫让他彻底恢复了神志，淡淡开口：“开灯吧。”

    灯亮起，有些刺眼。摆了摆手，那人退下。

    桌子上还摆放着陈玉萍带来的照片和资料，照片中的三个人他都熟悉，尤其是右边那张胆怯羞涩的脸。放下照片看了看窗外，他有些等不及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智一的思绪，此时站在门口的他变成了雪人。顾不得寒意，转身开门。

    几个黑衣保镖抬着韩建国走了进来，他抖了抖身上的雪，一脸惊讶：“韩老，你怎么现在来了？”

    “外面冷，进屋说吧。”

    跟在后面匆忙进屋，保镖离开后，头发滴水的智一站在一旁：“发生什么事了？”

    “找你确认一件事。”

    那张有些发皱的照片再次出现在眼前，智一没有了之前的震惊，点了点上面的人：“这个是我。”

    “老段家的火，是你们三个人放的？”

    “是。”

    “小和尚知道这件事吗？”

    智一打开门，让门外的保镖找来了小和尚。他手里还攥着扫帚，看着桌子上的照片，看了看韩建国：“韩老，整件事的策划者是我爸爸，住持和付先生都被蒙在鼓里。”

    “哦？”

    “当初有人找付先生放一把火吓唬一家不善待领养孤儿的家庭，那家和段家隔了一条马路。负责踩点的是我父亲，他瞒着所有人将目标换到了段家。”

    “你爷爷是黑刀帮的人，你爸爸想要为他报仇？”

    “这件事我已经和韩总说过了，爷爷留下了一个笔记本，上面写着所有的事情。”

    韩建国将照片递给智一，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该失火的应该是我居住的墨梅山庄。”

    “韩老，该死的是段为益。”

    “他是我的助理，听我的命令办事。”

    小和尚的眼里满是讽刺问了句：“那韩老知道张赫寅是他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