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赫寅？”韩建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听到小和尚再次强调了一遍：“张赫寅是段为益的儿子。”

    “魏晴是失火发生之后才出现的，如果不是为了给你爷爷报仇，他为什么要点那把火？”

    “为了尊严。”

    “谁的尊严？”

    “黑刀帮的尊严。”

    两人一来一去的问答让一旁的智一很是焦急，他将照片放好，坐在韩建国对面，拍了一下桌子：“魏晴喜欢段为益，魏晴是黑刀帮帮主的女儿。”

    看到韩建国恍然大悟的样子，小和尚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憎恨表情：“现在韩老可以想明白为什么段为益顺利混入黑刀帮内部、成功将发光配方放入宴席的饭菜中了吧。”

    “这件事我们先不说，你为什么告诉小枫，我是黑刀帮的幕后指挥者？”

    “为了让他帮我。”

    听到韩建国突然的大笑声，智一和小和尚都有些害怕。他止住笑声看向两人，指了指外面：“那些人跟机器人一样，听到指令就开枪。”

    “韩老不用吓唬我，我当初找到韩总的时候想过后果。我知道你是为了救一个叫陆迁的人灭了整个黑刀帮，我也知道于承扬当年以卧底的身份进入黑刀帮。之后以扶持于承扬也是因为在这件事上面他有功，但你一定想不到起到关键作用的人是段为益。”

    “那时候，魏晴结婚了吗？”

    “没有。”

    “老段答应娶她？”

    “是。”

    他想起了段为益结婚当天一直在喝酒，是被人抬进了新房。当初他以为自己安排的这门婚事很好，段为益是因为太开心才会如此。现在想起来，那天喝醉的段为益拉着他的手，不停的说着：“韩总，我难受的很。”

    原来不是身体难受，是心里难受。

    “魏晴和我父亲一起逃亡，为了活命两人都结婚生子。我的母亲生我时难产，死了。父亲以为魏晴也认了命好好生活，不久却发现段为益竟然在找魏晴。”

    “为了魏晴，他放了那把火？”

    “之前他给段为益写了一封威胁信，警告他不要再找魏晴。放火也只是想吓唬一下他，没想到伤了人。”

    “更没想到的是因为这起火灾，让魏晴下定决心来到段为益的身边，为他生子。”

    小和尚脸上的恨意消失，默默说了句：“阿弥陀佛。”

    智一叹了口气，有些不安的问了句：“韩老，小和尚没有做任何事情，他只想好好活着。”

    “你不想好好活着吗？”

    “韩老，这些年我为了活着做的还不够多吗？”

    “蛮的够深。”

    他有些无奈，将照片从口袋掏出，指着自己：“韩老，你看看我的样子......”

    “确实，看不出还敢放火。”他打开手边的鸟笼，小鸟探头许久不敢出来：“小和尚，黑刀帮是违法存在的。”

    “所以我从来没有对您有过任何恨意。”

    “段为益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他儿子的死我需要道歉，明日我将山路上的积雪扫掉，下山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