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鸿翻了个身,却怎么也睡不着,心情十分的烦躁,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干脆,他起身,点了几根蜡烛,又开始作画了。
自从18岁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秀才之后,他就开始时常做这个噩梦。
同一个梦,一遍又一遍,里面的细节,一桌一椅,甚至桌子上的纹路,断了腿的桌腿上面的倒刺,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偏偏有一样,那个女人的样貌,怎么也记不起来。
为此,这几年,他没少跟那些狐朋狗友们去青|楼,参加什么花会诗会相亲会,画了无数副美人图。
不是他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现在他的美人图在市面上都已经千金难买了,名声远播,当然,这名气也不大上的了台面而已。
可是他还是不满意,每次美人图画完之后,总觉得少一些东西。
看了一眼之前答应朋友给怡美楼新晋花魁的画,欧阳鸿皱眉,摇头,扔掉笔,又回去休息了。
第二日,心不静的他带着一笔和十墨,约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出城,去了白云观拜了神仙,又避着人跟观主聊了很久。
一辆看着低调却厚实宽大的马车在林间小路上慢悠悠地行驶着。
商福临嫌弃车子里闷热,掀开窗帘,下巴枕着胳膊,胳膊驾着窗棂,闭着眼,感受着偶来的凉风。
脑海里正在快速翻阅着一本最讨厌的《诗词鉴赏》,看了一眼左上角的倒计时,只剩下六七个时辰就要考核了。
想到考核失败的惩罚,打了一个冷颤,又重新打起精神。
这个时候,一行公子哥从山上下来,拐进了主道,骑马疾驰而来,与马车擦肩而过。
他们追上马车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躲进车内的侧影,但就是那惊鸿一瞥,也足够他们惊艳了。
白皙透亮的肌肤,弯弯的柳叶眉,自带黑色小扇子的长睫毛,遮住低垂的眼眸,高挺小巧的鼻梁,樱桃般水嫩的殷红小嘴,如绸缎的黑发随着主人的动作,遮住了靓丽的颜色。
一席的红色衣裙,颜色靓丽的让周围的山林花草都失去了颜色。
他们个个都自誉翩翩少年,才华横溢,风流倜傥,在扬州城也是见识过了不少的美女佳人,却没见过这般艳丽的绝色。
几个公子挤眉弄眼,无声的较量着,看谁先去搭讪。
于此同时,一个风尘仆仆的小厮与公子哥们擦肩而过,停在了马车旁边,恭敬地说着什么。
不等这些公子哥们决出胜负,马车的帘子掀起,红衣的美女叫住人,下车,行过礼,爽快的先跟他们打起了招呼。
“前面的诸位公子,能否借一匹马相用?
我这有百两的银票,可以直接购买,也可以作为抵押,等诸位回城之后,定会送回府上。
不知可否?”
就算他们的坐骑都是精挑细选的好马,百两银子也是足够了的。
只是出门一趟,卖了自己的坐骑,有些不大好听吧?这回去怎么解释呀?
就在众人犹豫的时候,欧阳鸿先一步骑着马上前,下马,把缰绳递给商福临:“小姐请用!在下扬州欧阳家,用完还回去便可!”
商福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欧阳鸿欧阳公子,小女扬州商家五女商福临,这厢有礼了!
今日家中有急事,改日在登门道谢!”
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