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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戎不知道还能怎么样让祁蓝师不举着光，心想只好画得快一点了，便妥协道，“那你举着吧，我要开始了。”

    话音刚落，横在她肩膀和锁骨上的那只前臂便动了动，修长手指并拢着指向那本画册，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不准偷看。”

    厉戎用肩膀轻轻撞了撞祁蓝师，要她闭上眼睛。

    “不是我想看，你这样坐在我前面，明明是你逼着我看。”

    祁蓝师耸了耸肩，因为这个随意的动作她的锁骨更加深刻，装满了星光月色，挂在双肩的吊带衫那两条细细带子被撑了起来，在凹窝处落下两笔阴影。

    “那这样还算什么惊喜呢。”

    不听她的狡辩，厉戎侧了侧身体，抬手修长手指覆盖在那双直直看着她的眼睛上，既然她不闭，那就自己动手把她一对睫毛盖下。

    “你这是想让我睡着吧。”祁蓝师感受到深深用意，马上戳穿了她，还小小地演了一番，“为什么这么对我？你说，你有什么目的？”

    被祁蓝师一眼看穿的厉戎也丝毫不反驳掩饰，她笑了一笑，有一抹嚣张颜色，“对啊。”

    “我才不会。”

    祁蓝师靠上她一边肩膀，还压到了搭在那儿的几缕金发。

    “你说了不算吧。”

    厉戎轻笑出声，似乎信心满满地等待时间证明。

    “不打扰你了，画吧。”

    “嗯，师师晚安。”

    厉戎笑得狡黠，却是温柔一声。

    “我没睡。”

    祁蓝师没好气地回她。

    夜晚的风微凉，车顶的她们靠得微微近，厉戎画到一半，肩膀麻了。

    她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把脸转了一个小小角度，感受到被风吹到她脸上的不知道是黑色还是金色的发丝，她没由来地笑了笑。

    靠在她肩上的祁蓝师已经很久没发出声音了，扑打在她后背肌肤上的气息也已经规律且轻微，高举过她头顶的手机摇摇欲坠。

    要传递给厉戎的信息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她大概快要睡着了吧，厉戎边猜测边缓缓抬头，看了一眼被祁蓝师五个指尖扣住的手机，然后悄悄地抬手把它取下来，见那只手还空空地高举着，便冒着可能弄醒祁蓝师的风险把手指扣进她指缝，再将它拉下来。

    “唔……”

    肩上传来软糯的一声轻呢。

    别醒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

    厉戎在心里默默警告，祁蓝师又安静了，像真的听见了她心声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没再听见她声音，厉戎才松了一口气，慢慢转身回抱住祁蓝师，将人放躺在车顶，然后起身走到离她所躺位置最远的一角跳下车。

    厉戎双脚一接触到草坪就马上打开后备箱拿出那个渐变色行李箱，再打开行李箱抽出两件大衣放到车顶，想了一想没发现还需要什么之后，她关上行李箱把它抬进了后备箱关起来。

    关上后备箱的厉戎轻轻踮起脚尖抬眸望了一眼车顶，她在找自己等一下的落脚点。

    厉戎伸长手臂把自己刚刚放上去的那两件大衣推到一边，好空出一小块位置让她跳上去。

    撑着车顶轻松一跃，又回到上面的厉戎把两件大衣拖到祁蓝师身边，用其中一件包裹住睡得正香的人，另一件则往自己身上披。

    披好那一件大衣，厉戎背对熟睡的人盘起长腿，借着周围和远天深蓝色的微光继续完成她还没完成的礼服画作。

    终于画完，厉戎把画册和笔放在盘起长腿而形成的那个小空间里，而后狠狠伸展了一下腰和手臂，唇瓣不自觉地牵起一抹名为满足的美丽笑容，因为她终于体验了一次创作的艰辛。

    眼前的远天比起她安顿好祁蓝师开始继续她画作的那时候又有了些许变化，这无疑又要吸引她许久。

    不过今夜却是例外，厉戎的视线没在远天停留，她满足一笑之后便侧过身，视线尽数缠绕在了她身后那位熟睡了不知多久的人身上。

    看了祁蓝师很久，厉戎才动了动手，把不知何时从她肩上滑落的大衣拉起来重新披上，似乎是终于意识到她在这个位置上坐太久了，厉戎挪动了一下靠近祁蓝师，然后动作轻缓地在她的身边趴下，修长手指落在肩上，调整了一下盖在肩背和长腿上的那件大衣。

    困意没有将她打败又或者还没袭来，厉戎依然很精神，她不想那么快就睡觉，便曲起一边手臂托着半边脸，目不转睛地盯着祁蓝师睡颜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