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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倾城玲珑玉指随意撩拨了一下腰下层层叠叠的纱裙，把刚要脱口而出的那句“好像在结婚”改成了“我是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件那么像婚纱的礼服的”。

    祁严卿听见了，他双手懒懒地抱在身前，斜了顾倾城一眼，没有回答。

    顾倾城轻笑出声，一边说着“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么”一边伸手替他整理了被他手臂压着的睡衣。

    “你十七岁那年。”

    祁严卿垂眸盯着在他领口和扣子之间随意游走抚平褶皱的手，淡淡地说道，看见她忽然惊讶的神情得意洋洋地笑。

    “骗我，还说不记得。”

    顾倾城温柔的动作愈发凶狠，抬手拍了身旁人一下。

    “我哪有？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祁严卿无辜道。

    顾倾城身形一顿，想了一想似乎是他说的那样没错，随即抱歉地一弯红唇，把白皙光洁手臂抬到祁严卿身前，“哦，给你打回来。”

    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扇，从她手臂外几厘米的地方掠过，只拂过一阵轻轻的空气流动。

    顾倾城笑了，“你这假动作高级呀。”

    “……”

    祁严卿斜了她一眼，然后抱着手看向镜子里的她和自己。

    顾倾城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落在镜子里自己的身上。

    “你要穿这个去么？”

    祁严卿问，又似乎是知道她会否认的调侃一句。

    “当然不啊，穿这个去干嘛，喧宾夺主啊，”顾倾城理所当然地红唇张扬，“这种事情我早就不干了。”

    “那你干嘛换呢？”

    祁严卿不禁挑了挑剑眉，边说边打开抱在身前的手臂，揽住顾倾城纤腰，用了一点力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顾倾城知道他要做什么，便抱起双臂靠在他身上，推卸责任道，“不是你让我换的么？”

    “不合适可以不换啊，为什么明知道今晚晚宴不穿它还穿上，也不嫌麻烦。”

    祁严卿垂眸看着她缓缓扇动的黑色睫扇，里面像溢出了光芒似的总能吸引他。

    对啊，明明祁严卿拿起这件礼服她看见那华丽裙摆大拖尾的第一时间她就觉得不合适了，顾倾城心想，不过说出口的却是一句假装，“什么明知道，我不穿上去怎么知道呢。”

    “这可不像你啊，”祁严卿马上揭穿她，“当初为天舒挑选婚礼晚宴礼服那时候可不是这样。”

    “……”为什么他什么都记得，顾倾城默默抱怨，然后那段称得上难忘的回忆汹涌而来，她以为自己寻到了一把回击的利刃，勾了勾红唇，“我当时也穿上了呀。”

    祁严卿笑容更甚，“你是穿上了，可是在穿之前你就知道它不适合，这不是和你现在的行为很一致么，我都想问为什么呢。”

    ……那把利刃好像刺到自己了……

    被自己蠢到，顾倾城扶额苦笑，只好另辟蹊径，“回来那么久我怎么没发现你话原来那么多呢？”

    “这得看人。”

    祁严卿淡淡地回。

    顾倾城也淡淡地接，“看那人是不是我。”

    “嗯。”

    “你还‘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