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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换吧。”

    祁严卿收回环住顾倾城的手，顺便拿走挂在顾倾城手臂上的那一席头纱，边说边转身，长腿缓缓迈开走向那面藏着一个神秘空间的墙。

    “嗯。”

    顾倾城修长手指按在礼服领口。

    祁严卿走几步后回眸，顾倾城歪着头笑了笑。

    祁严卿又走了几步回眸，顾倾城又歪着头笑了笑。

    如此重复了许多遍，祁严卿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按在领口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可以想象她身上那件礼服多重，他叹了一息，“你去换你的，我去放头纱，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跟着你，我要换的礼服就在这个方向。”

    顾倾城耸了耸肩，神情狡黠，语气却是“不是我跟着你是你走在我要走的方向上还挡着我了”的无奈。

    祁严卿故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然后两点连出一条，再一直延伸向不远处，最后不偏不倚地停在藏着祁严卿西装的那面墙上。

    他回眸朝顾倾城挑了挑眉，“你要从那里挑？”

    “对啊，不可以？”

    顾倾城仰头反问他，笑容深深，像设了陷阱在提前庆祝的猎人。

    “不可以。”

    祁严卿表情没有过多变化，但眼睛里的那片深海变幻莫测。他没有拿头纱的那只手握住顾倾城削肩，把人掰转到另一个方向。祁严卿是那只聪明猎物，但心甘情愿跳进简单陷阱。

    顾倾城顺从地被那只温柔的手转到某个方向，过不了多久她又自己转了回来，像是故意，她弯起的眉眼带着目的，又一如既往的美丽，“你见过我穿么？就一点儿也不想看？”

    “当然见过，那些年你每周一小聚每月一盛宴的贵小姐生活你是忘记了么。”

    祁严卿准备给顾倾城翻过去一记白眼，却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恍惚间看见了曾经的她，眼神就不受控制地变得无比温柔。

    “好像是这样没错。”

    顾倾城一如既往地失忆，自嘲地抬手揉了揉那头在她看来一定是会吃记忆的长发。

    她趁机回想了一会儿也才想起一些不完整的零星碎片，不过竟然可以拼凑出他的许多模样和自以为忘记了的留在了时间里的容颜。

    顾倾城有些惊讶，要不是今晚有事情她就好好地把那些年回忆完了。这么想着，她默默地决定要找一个假期好好地翻看以前的记忆。

    “在想以前的事情？”

    祁严卿见她望着自己出神，便抬手在她眼前摆了摆。

    “想不起来。”

    顾倾城红唇牵起谎言，把这个让她莫名开心的秘密小心地藏了起来。

    “嗯。”

    并不期待她能想起什么，祁严卿转身走向那一面墙，把手中的头纱放进某个很隐蔽的角落里。

    “……”顾倾城身形一顿，才想起来他拿出这个头纱时说过的话，略带抱歉地问他，“我现在假装没看见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祁严卿放好它后回眸，薄唇勾起一抹让顾倾城恍惚不已的笑意，“它已经是你的了。”

    刚刚那一瞬间，她似乎看见了她讨厌的脸喜欢的脸涂画过的脸在意过的脸……

    翻看记忆的不良反应？顾倾城摇了摇头又抬手揉了揉眼睛，怕祁严卿误会，还没整理好就匆匆忙忙地给了他一个模糊笑颜。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