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中向来是合餐制，一大家子在一起吃饭，也热闹些。那天，没什么不同，我记得他还挺高兴的，多添了一次饭，谁能想到仅仅过了几个时辰，夜间便拉了痢，当时就下不来床了。”

    回想儿子出事时的情景，让老夫人有些触景伤情，好几次低下头抹眼泪，眼角红红的，老年丧子，实是人生一大苦事。

    “那老夫人可还记得，那日为吴大人布菜的仆从，是谁吗？你们平时是有固定人员布菜的吗？”

    “是张氏身边的二等丫鬟如烟，平时也不算固定，总归都是各人身边较亲近的丫头。”

    姜久盈又问了几个问题，告辞离开，去找赵东篱了。

    见心上人主动来找自己，赵东篱有些兴奋，要是他有尾巴，现在肯定摇得欢快。

    “累了吧？快坐，尝尝这极品大红袍，你可喜欢红茶？”

    “多谢。我于茶不算讲究，好喝的我都喜欢。不知赵公子可能借非墨一用？小女有些话想问他一问。”

    原来不是来找自己的。赵东篱明亮的眼睛有些发暗，还轻飘飘地转身看了非墨一眼。

    非墨浑身一紧，忍不住想哭，公子这要吃人的模样是为哪般啊？姜姑娘您找我干嘛？

    “你要问便问嘛，我的就是你的，无需谈借这么客气。”赵东篱转回头的瞬间变脸，温和得能滴出水来。

    ？？？赵家公子奇奇怪怪，我的就是你的什么鬼？咱们很熟吗？

    “非墨大哥，听说你前段时间一直在暗中监视吴家，可曾到过吴老夫人屋顶？”

    “到过。”非墨一个字都不敢多说，生怕在一边虎视眈眈的公子吃醋。

    “那老夫人可有异常表现？比如说过与儿子并不亲近之类的话？”

    “倒是没有，她很悲伤，是那种死气沉沉，生活已经没有了意义的悲伤。”

    “那个时候，吴越还没有死吧？”

    “不曾。”

    吴越死得突然，而且凶手动手的时机选得很巧妙，正是姜文远来接儿女之时，非墨自然跟着赵东篱跑去追妻去了，哪还有空听人壁角。

    “莫不是久盈怀疑杀人凶手是吴大人亲生母亲？”赵东篱听着不对味，姜久盈的问题怎么都是冲着老夫人去的？

    “也不是，我只是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奇怪，吴大娘子与三房婶母都还没问，现下不能下结论。可能是我多心了，每个人表达悲伤的方式都不一样。”

    也有可能是她在听说吴老夫人击了府衙的鸣冤鼓，状告儿子忤逆不孝之后，觉得这对母子的相处方式极为怪异，因此在询问时有些先入为主了吧。

    毕竟虎毒不食子，便是母子之间因过继还是生子之间起了点嫌隙，都不可能会有哪个母亲对唯一的儿子痛下杀手吧？

    嗯？刚刚赵公子叫她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