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的眼睛动了动，泪水从眼里流出。

    他确定，那是眼泪，不是汗。

    “妈妈……呜……”她梦呓着，竟轻声呜咽起来。

    墨黎川坐在床边，看着那张始终写着不安的脸，很是动容。

    他提起袖口将她眼旁的晶莹轻轻拭去。

    看来，真的是做梦了，并且还不是什么好梦。

    他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不哭，我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倏地两只手都抓住了他的手，喃喃，“不要走……”

    他低头，吻她的眼睛，答应道：“不走。”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墨黎川一直坐在那里陪她。她偶尔还是会梦呓着什么，他有些能听见，有些也听不清。

    “睡吧，好好地睡一觉就没事了。”

    身体发了汗也是好事，不久烧退了下去，睡得也安稳了。大概有半小时没再说梦话，墨黎川这才放心地回去书房，处理点要紧的公务。

    半夜，宋曼醒了过来，觉得浑身乏力，又很疲惫，仿佛被人打了一顿似的，骨头都酸痛着。

    她摸了摸额头，已经不烫了，退烧了？

    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才刚过零点？

    她怎么觉得好像睡了很久似的，还以为天都快亮了呢。

    手机被墨黎川调成了静音模式，方雅给她打的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

    宋曼觉得有些口渴，便爬起来靠坐着，拿过一旁的保温杯喝了口水，给方雅回了个电话。

    “宋！小！曼！”

    一接通，那头就传来方雅的怒吼声，“我哪怕不是你经纪人了，难道连朋友都不是了吗啊！啊！更何况我还是你经纪人呢！出了那么大的事！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纵使已经离耳朵有一段距离了，在这样安静的凌晨，那喊声还是让宋曼皱起了眉头，“雅雅姐姐……大晚上的，邻居不投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