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卧槽！」

    吴平完全没有一点点防备，手机差点掉落地上。

    他脸色几度变幻，下意识地板起了脸，戴上了面具。

    他深呼吸了三下，才接听了电话。

    「喂？小雨？找爸爸什么事？」

    吴平的语速有点快。

    糟糕！

    他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自己这么激动真是丢人！

    但电话对面并没有传来声音。

    似乎一片安静，但是隐约传来的呼吸声告诉他，对面是有人的。

    「小雨？」

    吴平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仔细一听，对面好像还有歌声和音乐声，是一首日文歌？

    是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吗？

    吴平想了一下，这时对面出声了。

    「爸……」

    少女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似乎不想被人发现，但又忍不住。

    吴平在担心之前，闪过的是震撼。

    那个女儿竟然喊自己爸，而不是「喂」和「老头」！

    吴平感动不已。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出事了，他紧张地问：「小雨，出什么事了？」

    「我马上回来，你别担心！」

    吴平夹着手机，赶紧收拾东西。

    他这真情流露的一句话，彻底引爆了女儿的情绪。

    「呜哇———！」

    一阵哭声传进他耳中，让吴平越发慌乱：「喂喂，你别吓我！」

    草！不收拾了！

    他把东西都放在办公桌上，反正他也不觉得会有人偷他东西。

    吴平打算穿上外套就走。

    这个男人已经慌得一比，正在考虑是不是要报警。

    但是，当他的手伸向外套时，女儿的声音让他彻底停下了。

    「爸，一直以来……对，对不起……」

    「……」

    他的手停在半空。

    这个中年男人全身僵硬了。

    他感觉喉头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他的眼睛正在发红，隐约有水光在浮动。

    他全身小幅度地颤抖着，握着手机的左手正在用力，右手则无意识地上下挥动着，好像想抓着点什么，但最终只能死死捏住拳头。

    不能哭。

    不能哭啊……

    「小，小雨……」

    「爸爸，你……」

    吴平听到吴小雨的声音带着紧张和犹豫。

    但最终，她还是说出口了。

    「你辛苦了。」

    嘟，嘟，嘟……

    她挂掉了电话。

    吴平缓缓放下手机。

    他感觉灵魂都在颤抖。

    值了。

    一个人努力了这么多年是很艰难，但当他听到女儿说出这句话后。

    他感觉一切都值了。

    吴平只觉得内心激动得要爆炸了。

    无数情绪在翻滚。

    后悔，悲伤，无力，不安，委屈……

    最后，都化成了释然。

    「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