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尾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那女人没帮老师说话吗？」

    李书鸿也很无语：「呵呵，我打倒那男人想让她走时，她说和他是真心相爱不在乎他的身份，反过来打了我两巴掌。然后当场就报警了。」

    可怜这老头好心办坏事，因此倒了大霉。

    修也强忍着不笑出声。

    「那之后呢？老师怎么就出来避难了。」

    李书鸿愤愤道：「也就是我放出来的隔天吧，就有人找上门了。」

    「什么人这么大胆。」

    修也现在超八卦的。

    「濒临绝种妖魔鬼怪保护协会，小妖魔保护协会，弱小吸血鬼关爱互助组织，西方妖魔互爱同盟等等等等……乱七八糟的各种组织。」

    他脸无表情地复读。

    「你说啥？」

    修也的脸色也十分精彩。

    ？？？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啊。

    李书鸿悲愤地道：「和小动保差不多的玩意！」

    「那必须跑路了，没救了等死吧告辞。」

    修也秒懂，那群人都已经是o教了。

    「他们先是在我家门前静坐，然后捧着那个吸血鬼的照片开始唱歌流眼泪，我一出门就执问我怎么忍心虐待这么可怜弱小无助的小妖魔鬼怪。」

    「真是把我气得，这都什么思考回路啊！」

    李书鸿咬牙切齿：「最气的是报警也管不了，驱散了人群后过一会又聚集过来，他们没有太过份的行动，但就是恶心！天天在我家门口这样搞，谁顶得住！」

    「老师可以打走他们嘛。」

    修也随口提议。

    「打个屁，一堆摄影机在那放着，警察局甚至就在附近，我一出手就又要被关了，最后只能跑路避避风头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李书鸿说完都觉得晦气。

    他叹道：「所以我才说当今世界武道艰难，没有成长的土壤。无它，现在法制太过完善，人们没了血性！」

    「就连我这种级别的人每一次出手都顾虑重重，更不用说其他人了，换作以前的武者，早就出手斩人头把他们打得半残了，然后再历练几年，一个好手就出来了。」

    「现代人就没这个心气和条件了。法律，家庭，学校，生活重重枷锁加身，脱不开，挣不断！只能忍！」

    「忍着忍着，什么血气心气都没有了，只能顺从地当一只缩头乌龟，待宰的羔羊！」

    「时代，变了！」

    李书鸿的话带着悲观。

    修也跟着沉默。

    良久，李书鸿缓缓吐气：

    「也罢。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李书鸿的眼睛，流露出年月的沧桑。

    「已经死人太多了……有些传统，有些人，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时代变了……」

    这句话修也初听时只是想笑，但此刻他却是笑不出来了。

    一句时代变了，其中包含了几许惆怅，又掩埋了多少辛酸。

    但是这样真的不好吗？

    怕也未必。

    普通老百姓哪会想天天打生打死。

    学什么武练什么功。

    是游戏不好玩还是不好看了？

    生活已经不容易了，还是安心当条咸鱼吧。

    一个问题总是有多个角度的解读方法的。

    李书鸿这种武学大家自然是觉得可悲。但对政府，普通人来说却是未必。

    事情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对与错，也只不过是看你站在哪个立场上看。

    所以修也既同情李书鸿，也不同情李书鸿。

    一切问题，时间会给出答案。

    李书鸿其实早就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只是被近来的经历刺激到才抱怨一番。

    他不再说这些，只是道：「反正你记住我的遭遇就好，不要以为现在还是以前那个任侠纵横快意恩仇的年代。拳头再大也大不过炮弹。」

    「当然，我不是叫你事事都忍，只是叫你做事干净点。真要下手，可千万不要留下破绽。」

    李书鸿倒不是什么道德卫士，一点也不允许修也伤人。

    从战争年代杀出来的武者，并没有太多讲究。

    「放心，我不会丢了老师的脸的。」

    修也一脸恭敬地拍马屁。

    李书鸿不屑地道：「切！你丢自己脸关我卵事？反正我丑话先说出来，就算你乱搞我也不会救你，一切后果你自己承担！你能打得过飞机大炮算我输！」

    「放心，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