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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夫子应该是站在了台上,对下面行着礼的学子说道。
“行课。”
这一句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学生在说了“老师好”后,老师说的“同学们好”。
“行课”就代表可以结束行礼,开始正式上课。
宋红韵轻轻的吐了一口气,然后抬头,慢慢将手放在膝上。
就怕错了任何一点细节,同样,其他学子也很慢,好像这个时空被调慢了速度,一起慢动作。
“我也许久没来教你们,也不知道以前学习的礼仪忘了没,今儿就先一个一个起身对我行礼,再自我介绍一下。”
底下的学子脸色大变,心中哀嚎一片,却不敢发出一个声儿。
单独行礼?这不就是每一个动作都刘夫子清清楚楚看在眼里?以刘夫子那性子,再没错也能给你糊弄来一个错,让你不要太骄傲。
哎,此时唯有先心疼自己的手了。
刘夫子拿着戒尺,从进门的第一列第一排的学子先开始。
对方说的名字,宋红韵是没怎么记住,她就记住了刘夫子那严厉的话,和“啪啪啪”。
那是戒尺打在手上的声音。
或清亮或厚重,也有大有小,而这一切都取决于刘夫子的力度,和被打的人的手背肉有多少。
宋红韵听着这声音,就像是那声音,一下,又一下,慢慢向她靠近。
最后将高高举起,落在她的心上!
最恐怖的不是被打,而是你注定被打,可是之前你还要先看着别人被打。
还要看着“凶器”慢慢,一个又一个地慢慢靠近。
夭寿了!
人马上就要走到她这里了!
呼!呼......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放松!放松!快放,不行!
老娘做不到。
宋红韵就以这样的状态,迎接了老夫子的到来。
起身,行礼,自我介绍。
“学生,宋清松。”
和之前先看学生行礼,然后集中纠正不同,宋红韵刚说完自己名字,就听见刘夫子似笑非笑,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说:“原来你就是宋清松。”
宋红韵甚至不敢问刘夫子这个“原来”是何意,是否从何人的口中听过她的名字?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表现出自己对刘夫子的敬畏和崇拜。
马屁不止局限在言行,有时一个眼神能将马屁拍于无形又响亮。
如宋红韵所料,刘夫子吃这招,所以他的戒尺打在了她行长辈礼时。
“啪!”
宋红韵瘦,手却小巧又肉肉的,没长开。
所以戒尺打起来,声音清脆又响亮。
“这就是你这么久行的长辈礼?让你恭敬的弯腰,不是让你鞠躬!身子再往上一些!手,手抬高一些!”
刘夫子严厉的说着。宋红韵连嘶都不敢嘶一声,她害怕。所以只绷紧了神经,仔仔细细听刘夫子的,做好一个动作。
“啪!”
又是一下。而且还是同一个位置。
“腿!绷直!不要显得东倒西歪!瞧着一点礼数都没有!”
宋红韵照做,可没多久又被“啪”地打了一下。
一是因为宋红韵行礼的确是没甲一班这些学子好。
二便是由于宋文瀚的嘱托,刘夫子对宋红韵的严格度直接上升一个台阶。
如果对其他人是以要求一个学子,那么对宋红韵就如在要求一个机器人一般。
必须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角度每一个方向都准确无误,没有一点错。
至少在刘夫子的眼中无错可挑,他才会放过宋红韵。
宋红韵是女子,少锻炼还爱吃绿豆酥,手软软的,本就很难将每一个动作做好,还在刘夫子的要求下,一遍又一遍的做着动作。抬手放手,抬手放手。
等刘夫子总算是去教导其他人,宋红韵的手已经软得提不起了。手背更是又红又肿。
而上课时间连一半都没过去,等刘夫子教导她旁边一竖排的学子后,又会重新来一次,也终究会轮到她。
所以一坐下,宋红韵便暗暗的开始捏手臂,放松,不然一会儿她真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再抬起手,行好礼。
刚如此想,就听见“啪”的一声!
有人被打了。
看过去,便看见了呲牙咧嘴的刘添珩。
刘添珩胆子大,虽然迫于刘夫子的淫*威不敢大喊大叫,可表情痛苦一点还是敢的。
刘夫子似乎同刘添珩关系不错(?),见刘添珩表情狰狞,并没呵斥,反倒是带着些调侃,“刘添珩,这些日子你的礼仪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进反退,刘大人操如此久的心,看来并没有任何用。”
刘大人?关刘添珩爹什么事?莫非......
宋红韵心中模模糊糊有一个答案,而刘添珩就着那狰狞的脸,说道:“刘夫子,在您的教导下我已经突破了原本自己!您说瞧着差,那也是因您教导的学生都太优秀了,我在里面衬着自然显得差。而且这礼数上夫子您和我都尽了心,此事也强求不来。”
走的套路倒是和宋红韵是一样的,拍马屁。只是段数没有宋红韵高,这一个马屁拍得太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