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微微侧头，脑中甚至掠过没什么紧张感的胡思乱想，随后又笑着甩开这些，灵巧跃起。

    刚刚的问题确实不重要。

    作为天庭权威象征之一、用来惩戒箱庭不法者与魔王无往不利的天雷也好、帝释天长枪之上号称触之必灭的神雷也好……她都接下过、跨越过。

    而眼前的泰坦之雷，更加没有接不下的道理。

    这些雷谁强谁弱不知道，反正是都不如她。

    “就姑且承认你们做为对神兵器的性能吧。”

    少女在半空中手持金箍棒，摆出攻击的姿态。

    “不过，若想翻天的话，就先接下老孙这一棍再说！”

    ───雷霆岂能与天相争？

    如同在映证这个道理，齐天大圣发出长啸，朝着泰坦的雷霆迎面而上。

    ……

    ……

    十六夜转过头，与原本在自己身后的黑影视线交错。

    而在他的身后，则是散发着金色微光的圣彼得大教堂。

    哪怕是受到泰坦和黑风的压制，神的力量仍然没有完全熄灭，仍然庇佑着这片罗马城中最后的净土。

    所以十六夜来到了这里。

    虽然不知道自家弟弟的去向，但不管如何，如今最重要的目标肯定就藏身在这座被神力所保护着的建筑之中。

    然而终究也有极限，事到如今，庇护的力量比起过往已经如风中残烛。

    对……如果是那无处不在的黑风，想必轻轻一吹就会熄灭吧。

    可是在必须应对上方来自龙神威胁的现在，黑风就连这种余力都不存在。

    他能选择的道路也只有一条。

    “想过去吗？”

    十六夜露出和善的笑容。

    现在的对方要突破结界也需要时间，而只要十六夜仍然站在这里，就不可能给他机会。

    哪怕遍体鳞伤，连呼吸都会产生剧痛，也不代表他失去了挥拳的力量。

    此时的齐天大圣已然正面对上雷霆───既然星星的原典候补者都还在战斗，人类自然没有倒下的道理。

    然而，在紧迫关头遇到阻碍，曾经被称做詹姆士的黑影却没有表现出什么恼怒的情绪。

    “我的确是太过小看了呢……人类。”

    黑影随着黑风摇曳着。

    “天军无论多么强势都是意料之中，但是，就算是天军也因为规则而不可能真的完全介入，所以，你们能做到这一步是我一开始无法想像的。”

    虽然明知时间已经不多了，詹姆士仍然缓缓的说着。

    他说的也是事实，无论是西乡焰成功调动了阿兹?达卡哈的力量，还是十六夜在承受了杀人种之王的魔威之后仍然顽强的站在这里，在他看来都不应该是能够以尚未真正完全的人类之身做到的事情。

    “───但是，以现在的你的状态，真的还以为能继续挡住我吗？还是说，你想以你的生命当作代价？”

    十六夜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站着。

    实际上他现在连说话都会牵扯伤口。

    不过……虽然他感觉此时的詹姆士似乎和之前见到过的有些不同，但这个黑色诗人说的其实也没错。

    只要能够开辟出道路，完成使命，那么他这条命也不算那么重要。

    这种想法毫无疑问是不符合十六夜过往的美学的，然而，若是没有这种觉悟的话根本没有办法站在这里。

    “那么，如果加上我呢？”

    新的声音插入两人之间。

    西乡焰同样带着充满觉悟的表情从教堂中走出。

    他的眼眸，也已经是不祥的鲜红。

    如果不是詹姆士已经没脸了，现在的他肯定是一副哑然失笑的表情。

    开辟人类史的原典候补者、以及阻挡……或者说对人类的错误发展发出警示的人类最终试炼。

    持有这两种力量的两人同时挡在了他的面前。

    往前五年，这种笑话恐怕没人会信。

    然而……

    “你果然也会一起站出来呢。”

    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幕的詹姆士轻轻点头。

    “开拓辟建之人与积累构筑之人……这样的你们，肯定能够真正的与这一代的人类一同迈向全能吧。”

    黑色的诗人用前所未有的真诚语气发出感叹。

    并非带领，而是在最前方扫平了大部分阻碍之后携手共进。

    “───正因为如此，才要让你们面对真正最后的障碍，让你们明白何谓人类的极限、让你们明白……人类真正要面对的绝望究竟是什么！”

    黑影的身影伴随声音暴起，与此同时，没有多言却无比默契的兄弟两人，身上代表着截然不同意义的白光也压下了身后的神之威光。

    还没等黑影的话音完全消散，双方已然交错。

    能够开辟人类史、也能够毁灭人类史的极光和黑色的风暴交缠，冲破云霄撕裂空间。

    然后，贯穿了虚空。

    

    第856章发寒

    黑与白互相交织的光束冲破世界，朝着虚空的尽头延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