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她的‘片鳞’，能做到这一步……

    她的心中会久违的产生一丝名为骄傲的情绪，应该也不奇怪吧。

    而与骄傲同时出现的，还有几分释然。

    无论结果如何，在接下来的战斗之后，秩序的结局就能被确定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呢？”

    虽然在虚空中，突如其来的声音却清楚的传入耳里。

    但原初的龙神并没有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也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你觉得她怎么样？”

    她只是以平淡的语气转而提出疑问。

    “不是很好吗？她比现在的你有意思多了，至少没被力量冲昏头脑。”

    “还真是尖锐。”

    “过奖了。”

    “……”

    两人如老朋友一般平和友好的对话着。

    “你的时间看起来不多了呢。”

    那道声音突然间话锋一转。

    “是啊。”

    而原初龙也没避讳这个话题的点了点头。

    “只可惜大概到最后都没办法收拾掉你了。”

    “以你来说还真是情绪化的发言。”

    “嗯，虽然不想承认，但跟你对话的话确实比较能找回以前的感觉。”

    原初之龙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本该已经与秩序同化的相当深的她此时却似乎真的在与对方的对话中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清醒’。

    “怎么样，你打算出手吗？”

    甚至，她针对那道来自邪神的声音的话语中都已经带上了些许挑衅。

    而这个事实似乎是确实让对方感到了惊讶。

    “还真不像你会说的话。”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也不知道是谁刚刚无视了我的问题，不过算了，反正你也猜得到我的答案吧───只有傻子才会和你正面交锋，我就算要出手也是等你和那家伙打的水深火热的时候捅你一刀啦。”

    “是吗……”

    原初之龙不在意的闭上双眼。

    “既然你不打算战斗，那就去让那个‘无限’做好准备吧，我会进去那里，然后履行承诺。”

    然后，她突然间如此开口。

    “……”

    属于邪神的声音沉默了一下。

    按照原初龙所说，这家伙似乎打算进入奥菲斯的秩序和对方决战。

    “你还清醒吗？该不会秩序的影响已经到这个程度了吧？”

    要解决奥菲斯的‘秩序’，毫无疑问有更简单的办法，那就是从外界实行的暴力打击，这样一来奥菲斯只能疲于防御然后逐渐被蚕食。

    然而，原初龙却说出想亲自走入对方主场这种话。

    确实，使用暴力的方式的话会对虚空秩序造成一些恶性影响，但奥菲斯现在‘秩序’范围还没大到会让这个影响特别深重的程度。

    难道说秩序的侵蚀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让这家伙为了保全秩序只能采用这种低效的方法？

    ───就算是邪神也产生了这样的怀疑。

    然而……

    “蠢货，我现在清醒的很。”

    原初之龙并没有说谎，这一点邪神能轻易做出判断。

    这种夹带各种个人感情的说话方式绝对不属于‘秩序’。

    这个家伙……现在确实十分清醒。

    邪神似乎搞明白了什么一般，语气中染上笑意。

    “原来如此，我收回不久前的话，现在的你简直比以往任何时候的你都还要更加有趣。”

    “我一直很想跟你说，‘有趣’这个词在你口中简直是最恶劣的形容词。”

    原初之龙的双眼从原本的平淡到现在变得越来越锐利，而一开始没有感情的声音此时也变的知性而温和。

    当然，面对邪神时其中的尖刀也是一点都没少。

    “我也没跟你说过吧，所有针对我的唾骂对我来说都是最真诚的夸赞哦，而且我可没有任何讽刺的意思，现在的你真的很有趣，甚至让我更加期待起接下来的战斗了呢，那么，我会在观众席上等候你的光临的。”

    到了这时，原初龙神身上的威势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提到了最高点，然后在邪神话语落下的瞬间爆发而出。

    “───哼，一如既往跑的快。”

    直到许久之后，原初之龙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其中蕴含的不满是在过去不可能会出现的。

    同时，她的目光再次集中向远方。

    现在的她确实很清醒，而且前所未有的清醒。

    从那次约定之后她准备了五千年，就是为了此刻的‘清醒’。

    为了应对接下来的战斗，她必须让自己保持在最完整的状态。

    那绝非是之前那半死不活的狼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