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

    哪怕是激烈的交战之中，原初之龙仍然游刃有余的望向在之前始终保持旁观的邪神。

    “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吧？放任到了这个程度，现在的你说不定已经不是这孩子的对手了也说不定。”

    此时奥菲斯的无限中充斥着虚无的力量。

    这些大多是直接从外界的秩序中取出来的……理论上都是原本属于邪神的力量。

    “这不就是你期待的吗……”

    邪神小姐面无表情。

    “你都做到这种程度了，我至少也得对你致以这种程度的敬意才行……也就是说稍微认真一些来干掉你啦。”

    说到这里她还耸了耸肩。

    “更何况要协助这家伙的契约就摆在那里，我也很无奈呀。”

    原初之龙听了邪神的回答后微微挑眉。

    “傲娇？”

    “……小心我真的跟她一起打你哦。”

    原初之龙对邪神的威胁一笑置之。

    这人要能出手早出手了，实际上她现在能用的力量十分有限，外界的虚无基本都被原初之龙牵制住了，而奥菲斯这边的……

    理论上已经完全属于奥菲斯了。

    想到这里，原初之龙也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回正与自己交战的少女身上。

    感受着与自己相持的无限中越来越多与自己彻底相反的力量以及越来越困难的推进，原初之龙不知道第几次为奥菲斯的得天独厚而感叹。

    虽然不是没有限制，但这种能把别人的宇宙观直接拿过来的能力是真的相当让人羡慕。

    原初之龙自己的能力虽然某种程度上更加方便，但面对和自己相反……也就是和秩序水火不容的宇宙观却没什么用。

    结果就是奥菲斯越打越强，而原初之龙再怎么打，此时的她也依然只是最开始的那个原初之龙。

    和从不知道多久以前就开始故步自封的原初之龙不一样，奥菲斯的成长性确实正如她所代表的概念那般是没有止境的。

    “也正因为如此……”

    原初之龙的神色再度冷漠下来，将手掌对准奥菲斯。

    而在这个瞬间，外界秩序对于箱庭区域的攻击也陡然激烈了无数倍。

    理所当然的，将更大的力量分到这边的外界虚空不再有足够的力量抑制正不断溢出、迫不及待想吞噬一切的虚无之力。

    至少在临近战线的区域，虚无在眨眼间就充斥了虚空。

    “也正是因为如此──只有你才能够证明我是错误的。”

    将那些肆虐自己曾经领地的灾厄放置不管，原初之龙对奥菲斯握下手掌，而环绕在她身旁的秩序之龙也发出咆哮。

    奥菲斯的表情在这瞬间皱了一下。

    然而……仅此而已。

    原初之龙这次并没能成功杀死奥菲斯。

    “在虚无的保护之下，秩序的力量已经触及不到你了吗。”

    代表了过去的龙神露出笑容。

    “但仅仅如此还远远不足──如果仅仅只是第二个邪神的话，你依然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在遥远的过去中，龙神未曾对邪神出手过。

    但是，那绝非是无法战胜的原因。

    对，区区邪神……

    ──根本无法干扰她的‘认知’。

    代表秩序的纯白之龙再度咆哮，突然就出现在奥菲斯的身前。

    无论是秩序还是虚无……甚至是将两者同时包覆容纳的无限都没能阻止祂的现身。

    漆黑的洪流冲刷着纯白的龙身，却始终无法干扰祂的存在。

    原初之龙的认知即是秩序。

    ──只要祂仍然保持着对自我的认知，祂就始终会是秩序。

    秩序所化身的纯白之龙对奥菲斯张开嘴巴，然后咬下。

    一切看似过了许久，实际上都发生在常人无法反应过来的瞬间。

    如果奥菲斯再被杀死一次，恐怕原初之龙的秩序就能直接推进到将箱庭给吞噬了吧。

    到了那时奥菲斯虽然仍然能保有一部份自己的秩序而不算彻底失败，但对她来说也已经差不多了。

    所以，绝对不能容忍那种事情发生。

    “───！”

    与秩序之龙明显不同的另一声龙吟响彻虚空。

    代表无限的另一条龙毫无征兆的出现，与纯白之龙互相绞在一起，两条龙互相接触的表面不断闪烁着道道足以引发世界末日的火光。

    而仍然处于自己的秩序中的原初之龙人形体面色也在这时闪过一丝痛苦。

    她很明显的感受到了。

    ──自己龙形体就在刚刚被‘无限’给吞噬了一部分。

    甚至，这个过程直到现在都在持续。

    “还真是夸张的胃口。”

    虚空万物会在本能间趋向平衡，秩序和虚无的相等就是基于这个现象。

    所以当初被原初之龙给予过一丝力量的奥菲斯会本能的渴望颓废之风。

    所以现在容纳了大量虚无之力的奥菲斯会反过来渴求原初之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