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钟宛筠看着凤绝手中的宣纸,脸色一会白一会红的,很是难看,“这是我闲来无事写着玩的,表哥干嘛这么认真。”
“我干什么这么认真?”凤绝将手中的宣纸狠狠的甩了出去,怒声道,“你说我为什么这么认真?若不是……”
“你是我表妹,我担心你还需要什么必须的理由吗?”
那一句,若不是担心你,差点脱口而出。
其实,现在凤绝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这般烦躁。
就好像是自己心中有一股无名的火,而钟宛筠的一句句话,就如同一盆盆火油一样,让他的心火越来越大,大到最后他已经控制不住了。
其实,凤绝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
就算是一见钟情,可是自己并不是一个为感情所左右的人啊,可是见了钟宛筠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乃至于自己的心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说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在现在的凤绝看来,却是很真实的。
“这是我的事情,与表哥无关,也与……与她无关,表哥不必多虑。”中钟宛筠说完就伸手将窗户关上了,然后轻轻浅浅的声音透过纸窗从屋内传了出来。
“表哥,天色已晚,表哥该去休息了。”
凤绝有些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扇窗户慢慢在自己的眼前关闭,有些无措的将自己刚刚攥着宣纸的手放在眼前看了看,宣纸呢?
脸色忽然变了,凤绝慌忙的四处看了看,当他看到不远处的花枝上的一张被攥的皱巴巴的宣纸,飞快的走了过去。
然后一把将宣纸拿了下来,动作有点猛也有些大,衣袖勾住了花枝,在锦衣的袖子上划上了一道很明显的痕迹。
“还好。”
还好,宣纸并没有破。
凤绝几乎贪婪的将宣纸上的褶皱一下一下的抚平,动作之轻柔,像是抚摸着心爱的人一样。
刚想转过身来和钟宛筠说什么,却看到了紧紧闭着的窗户,所有的话一下子都消失了,心中所有的激情也都仿佛一下子被蒸发了一样。
男子有些怔然的看着眼前的窗户,仿佛被人吸走了魂魄一眼。
我真是疯了。凤绝这么想到。
若非疯了怎么可能第一次见面就被钟宛筠如此喜欢呢?如果不是疯了,怎么会和个傻子似的偷偷捡回这张宣纸呢?如果不是疯了,怎么在猜到钟宛筠可能受了委屈后,这般激动呢?
钟宛筠就像是一个朱砂痣,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头。
凤绝表情似是嘲弄又似是无措,迎着温暖的夕阳的光辉,大步向前的离开。
而此刻屋内的钟宛筠则是“嘭”的一声,砸碎了刚刚弹过的琴。
“凤绝,凤绝!”钟宛筠念着这个名字,痛苦的瘫倒在地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然后泪流满面。
凤绝,天底下的女子这么多,你为何偏偏喜欢我。
如果不是因为你喜欢我,也许我还能够自欺欺人的以为我能够和清寒天长地久。
就算是她一辈子都欺骗利用清寒,可是只要不捅破这层纸,就算是一辈子的隐瞒和良心的折磨,对她来说也是幸福的。
因为,有云清寒。
对于钟宛筠来说,有他的地方,便是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