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不说话,林皓得意地笑了:“吃饭就不用了,备哥的好意我心领了,现在造反的桉件还没查探清楚,我得忙活去了。”
刘备一把扯住他,笑道:“林亭长说得不无道理,工作为重,是备疏忽了,愧对狗不理集市的百姓啊。”
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吧喝一壶酒的时间总是有的吧?”
接着,刘备招招手,手下迅速拿来一壶酒,三个碗。
这效率和速度,说没有精心准备过,林皓打死也不会相信。
“来来来!两位亭长,兄弟,咋们干了这一碗,之前的不愉快就到此为止,以后还是好哥们,一起通力合作,共同努力为街坊们维护好治安秩序。”
刘备率先举起碗,目光闪烁望着林皓和张飞。
见刘备提到街坊时,流露出诚挚的表情,目光饱含坚定,一下子,林皓怔住了。
此时,林皓不大确定,这是他的真性情,还是演戏呢?
看人说话是否真实,眼睛就是第一窗口。
可是,那炯炯的目光,总不会骗人吧。
林皓想了一下,如果不是一个心怀百姓的人,日后又怎能割据一方建立蜀帝国呢?
人性是有无数面的,一个人,哪能这么容易就能批判好坏呢。
就那林皓来说,总是吹嘘自己三管很正,不会欺负弱小,有能力的时候还会帮一把弱势群体。
但是,他总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时不时会偷瞄自家美绝人寰的姑奶奶,这时候的他算是个好人吗?
还有,土黑经常几天不喂,有事喊土哥,没事死狗,在土黑眼里,这能算是个人吗?
虽然林皓经常不干人事,但是对于被他帮助过的人来说,无疑是个好小伙。
就冲刘备这心怀百姓的一刻,林皓微微一笑,举起手粗糙的大碗。
一旁的张飞,开头装得不情不愿的,可闻到飘香四溢的酒香味,盯着手中大碗的清酒,吞咽着口水,然后缓缓的举起大碗。
砰!
duang!
恰逢这时,治安亭楼下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
三位副亭长同时眉头一皱,准备下令让人把闯入治安亭的人给法绑了。
“局,局长大人!”
楼道外,传来老王结结巴巴的声音。
林皓三人同时一怔,这个时候,那胖子过来干什么?
从他进来的气势来看,准没好事。
正想着要不要出去迎一下,一个肥硕的身躯从门框挤了进来。
陈真喘着大气,看到三位副亭长举酒碗,傻眼了。
不是要火拼吗,怎么拼起酒来了???
“局长大人来临,下属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刘备回过神来,立马将酒碗递给下属,快步上前搀扶着快要失气的陈真。
“你们在干什么?”陈真指着破乱的办公室,地上躺着吐血的治安员问道。
张飞一怔,别过脸瞪着林皓。
林皓尴尬地笑道:“刚刚我们是在切磋。”
“那这呢?”陈真瞪着林皓,边指着他手上的酒碗,边喘着大气。
林皓愣了愣,“哦,这个啊,刚才切磋有点累,渴了,就喝点水解渴。”
陈真挣开刘备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眯眯小眼瞪着林皓,久久不发一言。
慌过气骂道:“上班的时间不能喝酒,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那个黑炭子,对说的就是你张飞,我太阳你妈!甘瞪我,是不是不想干了!”
张飞低下头滴咕道:“怎么只说我们,你自己上班不是也在喝酒,还有小蜜喂呢。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听到这话,陈真表情一滞,想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是作为领导,哪可能会认错,“我是局长,喝点小酒怎么啦,秘书是国家配的,她不伺候我难道伺候你啊?”
“怎么,你有意见,有意见得你当上市局长才有资格说我,太阳你马的!”
妈蛋!
这货是过来找茬的吗!
还有他是不是见过张飞他妈,开口闭口对田晗晗。
不过,田晗晗的确值得让人念想的哈。
接下来,所有人都醒目地闭上嘴,憋住屁,整个治安亭只充斥着陈真的训斥声。
骂了足足半小时,陈真骂爽了,口也渴了,于是从林皓手中夺过酒碗,一灌而尽,还不忘评头论足。
“什么破酒,入喉一点都不顺。”
“对了,盗鸡桉怎么样了,今天是最后一天,还没破的话你们等着全部降职吧!”
万幸,这桉件昨天就破了。
狗不理治安亭只有少数几人知道,可除了林皓,这几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汇报,都不想将战城公开。
否则,一旦公开,里面的珍宝将不会属于他们,而是充公为国有,实际就是少数送到皇家,绝大部分流转到一些高官权贵手中。
但里面的珍宝无论流向哪里,都跟他们这些基础官吏无关。
刘备和张飞正哑口无言的时候,林皓笑道:“不负局长厚望,这桉子我破了。”
“嗯?那犯人呢?”陈真盯着他看,眼神充满了兴趣。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连续七天偷遍了狗不理集市近千户的鸡圈。
“死了。”林皓言简意赅回答。
陈真连忙追问:“死了,是什么人,怎么死的?”
“是一个道士,偷鸡取血盗墓,学术不精,最后和墓中僵尸同归于尽。”林皓笑道:“另外,在办桉的过程中,我还发现了一座巨大的古墓,应该算是古城。”
听到林皓的话,刘备和张飞顿时急眼,想要堵上他的嘴却已经来不及了。
“哦?在什么地方,墓主是何人。”瞬间,陈真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在东城外三十里的一个小山岗,墓主是谁我不清楚,但古城的名字叫战城……”
在刘备他们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林皓除了隐瞒掉自己的战城传承者身份,一五一十把战城的事情说得明明白白,详尽得只差画图了。
此时,张飞望向刘备,隐秘地做了个割喉的动作,意思是把听到的人全杀掉。
刘备瞬时额头布满了密汗,摇头阻止。
这家伙,胆子大到无法无天。
杀了林皓一个副亭长,他们还勉强隐瞒得过去,但是要把局长和治安亭其他人都杀光,这哪可能瞒得过去。
何况隐瞒一时,隐瞒不了一世。
死了一个治安局长在治安亭,州郡还不得派人下来调查,线索和痕迹那么明显,不用两天他俩就得忙命天涯。
那时,即便战城有再多的珍宝,又与他们何关。
陈真闭言了半晌,出乎意料地道:“这事我知道了,不能外传,不然死了不怪我。”
望着他一脸慎重,甚至带着些许的杀意,在场的人紧紧地闭上嘴,内心升起一股寒意。
刘备和林皓对视了一眼,表情变得极为凝重。
而张飞却是一脸怒意,粗着脖子冷笑几声,“哈哈哈!难道局长想一个人独吞整座古城?”
“我没有任何想占有战城的意思,任何人窥视里面的东西,最后都会死!如果你不怕是,那你就过去,到时候不要怪我没警告过你。”
“但是,你或者你们任何一个人胆敢传出古城的消息,那就准备被全国通缉,株连九族吧!”
陈真冷冷地说道。
“哼!好生霸道,俺就不信,你还能一手遮天!”张飞一口喝掉碗中的酒,抓着大碗转身就走。
刘备还想劝说些什么,可看着局长那生人莫近的表情,提到嘴中的话生生地咽进肚子里。
林皓敢向陈真说战城的事,早就不担心被战城会外人侵占。
据姑奶奶说,林家族墓还是大汉国第二代皇帝景帝给掩埋的。
惠帝景帝一直都垂涎战城的宝物,奈何两代人的努力下,举半国之力依旧无法攻下战场,景帝临终前对战城还年年不忘,还对战城发动了最后一次攻筏,但依旧撼动不了战城的守卫。
两代皇帝对战城征战连连,损失惨重却几乎颗粒无收,心灰意冷的景帝在临终前,命人把林家的祖墓给掩埋了,并亲手执笔写下圣旨,后代子孙不得再对战城进行攻筏。
然而,一个死去老头子的字并没有什么卵用,孙子又不是出自于他的卵子,根本就管不了。
景帝的不孙子和曾曾孙子,不只一个,一共有五个,也就是大汉国不信邪的皇帝,在往后近一千年,对战城进行了近百次的进攻,想要完成祖爷爷未能完成的大业。
可现实是残酷的,祖爷爷完成不了的事,即使后代前仆后继,也不一定能完成得了。
最近一位皇帝,安帝在三百年前攻打了战城,付出惨重的代价后,甚至动摇了国本,依然颗粒无收,不得已之下下令再次掩埋林家古墓。
之此之后,大汉国开始日落西山,国力一日不如一日,更别提想要攻入战城,成就先帝们不能完成的之事了。
皇帝得不到的东西,其它人更不用想了。
掩埋林家祖墓后,安帝除了下令后代皇帝不能攻筏战城,甚至派兵把守在林家祖墓附近,不得任何人靠近,同时禁令传播战城的信息,违者斩!
由于安帝之后的皇帝一代比一代废,一百多年前的大汉国,已经无力安排士兵把守在林家祖墓周围,直至现在,知道战城的人愈发的少。
但是,大汉国的一些高层,以及墨迹县当地的高层,还是了解战城的一些过往历史,只是没有人再关注。
毕竟,全身的大汉国都动不了战城城墙分毫,他们又能有什么心思呢?还不如酒醒手握美人X,醉卧玉人腿。
至于林皓把战城的事情说出去,纯粹是恶心刘备和张飞的,谁让俩人不怀好意想要演自己呢。
“那盗鸡桉怎么办?”林皓为难地道。
陈真朝着周边的治安员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显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两位副亭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