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有些懊恼，自己昨晚确实有些失态。但是又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发红，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翠竹扭头就看见自己小姐这副模样，心中暗啧一声。不过看见小姐和端王爷感情这么好，她这个丫鬟也替小姐感到开心。

    不过相比赵芸的昨夜来说，有些人就过得不那么美妙了。

    楚钰身为王爷，虽然不过是娶了个侧妃，但是来往的宾客还是众多。楚钰和赵明珠拜了天地父母，赵明珠被送进洞房，楚钰则留下来宴请宾客。

    席上人声鼎沸，楚钰恍若未闻，是不是还有些失神，赵芸最后的那个目光还在她心里打转。

    他听着每个人对自己道的恭喜与恭喜，神色有些发冷。恭喜什么？恭喜自己娶了赵明珠？恭喜自己被一个女人下了药？

    若说他对赵明珠，也不是全然无意，毕竟赵明珠模样的生的好看，又是个会讨男人欢心得住，他曾经对她的宠爱，也是有着几分真心实意的。

    但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对赵芸有了执念。在他看来，赵明珠可以是个解闷的玩具，而赵芸是能辅佐他的人。他最开始的计划是先将赵芸娶进门，再收了赵明珠，可如今自己被一个玩具算计了。

    他不甘心，赵明珠是他的目标不假，但是经过这件事，赵明珠给自己带来的利益已经大打折扣，甚至把他逼进了一个举步维艰的境地。

    更遑论，赵明珠的好妒和极强的占有欲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不止一次地想，要是赵芸多好。

    楚钰神色不定，举杯一口将杯中的酒饮下。众人爆发了一阵喝彩，有人奉承道：“瑞王好酒量！”

    他笑了笑：“今日是本王大喜的日子，都给我喝！不醉不归！”

    赵明珠独自一人在婚房内做到深夜。头上的管帽太沉，压得她脖子酸痛。再加上今天一天除了早上吃的生饺子之外，她滴水未进，又饿又倦。但是一想到待会儿瑞王要过来，还是咬牙忍住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赵明珠精神一振，迅速端坐起来，脸上浮现了几丝红晕。

    但让她始料未及的是，楚钰喝得酩酊大醉，脚步虚浮地被人扶了进来。楚钰一靠近床就躺倒不动了，赵明珠静静地等着，楚钰却许久都没动作。

    甚至没有用秤杆挑去自己的红盖头。

    赵明珠的手紧紧地绞着帕子，忽的一把扯下了自己的盖头，冷眼看着身边那个不省人事的男人。

    她枯坐了半晌，终究还是伸手替楚钰更衣，又拿了一个干净的帕子替楚钰擦脸。楚钰睡得正酣，被人打扰颇为不耐，一手挥开了赵明珠的手，翻了个身。

    那一瞬间赵明珠听见楚钰嘟囔了一句：“芸儿……”

    她忽然觉得浑身发凉，冷得她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

    即便在昏暗中，赵明珠的眼睛也亮的吓人。那双眼睛里是干涸的，只有仇恨的火焰。

    上朝的时候，楚裨脸上一直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身边的老臣一直喋喋不休，弹劾完这个有弹劾那个，楚裨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昨晚发生的一切似乎还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