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下子从千古功臣变成乱臣贼子，龙将军心里肯定不好受吧！”仵靖用胳膊肘碰了碰顾北卿。

    没想到，顾北卿却说：“不是，英雄何用后人去惋惜。”

    既然叫作英雄，便不论个人荣辱。龙贺兰将军戎马一生，未曾娶妻生子，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守着家国。

    在外人看来，大概都是仵靖这么想的，只有龙将军自己知道，只为自己没能守住河清海晏。

    城墙外静静的，偶有哀鸿飞过。他仍站在那儿。

    “现在怎么样了？”半晌，老将缓缓说出一句话。

    “前辈不妨亲自去看看。”顾北卿答道。

    两人带着龙将军在街上逛着，没有百姓能看见这抹英魂。

    他们穿梭在大街小巷，也登上高楼宝塔，听着街边此起彼伏的吆喝，看着空中稚子的风筝，所到之处，皆是欣欣向荣。

    阜国灭国后，天府又成了那个安居乐业的天府，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哈哈！这才像样，像样！”龙将军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脸上再次洋溢起了笑容，“过往不论！老夫此生也算了无牵挂！”

    两人看到，夕阳将天空染红，在这暖暖的阳光中，龙将军一点一点消散，正如百年前那样，屹立在城墙之外，而这次，背后是国泰民安。

    英雄不在史册，而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