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已经足够努力去压制了，泪水还是漫上了眼眶，搭在桌子上的手微微发颤。

    “那天早上我们本来是约好了一起去上学的，但是妈妈临时要去学校附近办事，捎上了我，我中午放学回家才得知他的死讯……”

    “如果说这个世界的熊仰霖有不对劲的地方，那就只有一个，他太像我的竹马了，简直一模一样，我有时候恍惚间，总会觉得他就是他。”

    她都没想到她的文学素养能有那么高，能描绘出和记忆里的那个人一模一样的人，样貌一样，性格一样……她总是有种错觉，她的竹马没有死，而是和她一样，进了这个小说世界……可是怎么可能呢，书是她在他离世之后写的，小说世界也是写完了书才得以构建出来的……

    苏若安安静静地看着白怜阳，摸了摸口袋，没找到纸。

    好在，白怜阳也控制住了，只眼眶红了一圈，倔强得没让眼泪掉下来。

    “那啥……”苏若轻咳，目含鼓励，“你想想哈，你都能得到继续活下去的机缘，万一你的竹马也可以呢？你要不问问？”

    主角团已经有过半的人得到机缘了，说不定熊仰霖也有呢……

    “怜阳，你都觉得他像你的竹马了，很有可能他真的就是你的竹马。”

    苏若难得认真，眼瞳里折射出来的光明亮而璀璨。

    白怜阳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莞尔一笑，“万一不是呢？小若，如果没有那种期待还好，但是一旦期待了，然后又发现期待错了，我会忍不住揍你的。”

    苏若耸了耸肩，“那你尽管来揍我，我就担心你打不过我，恼羞成怒。”

    白怜阳好笑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臂，“你就不能让着点我？”

    “怎么可能，我连程熠都不让。”

    白怜阳哭笑不得，心里的悲伤散去大半。

    苏若托着下巴，“怜阳，我刚刚没有在开玩笑，你是真的可以试探一下，免得留下什么遗憾，当然，在试探之前，我建议你仔细想想，他和你竹马的相似度能有多少重合，如果重合超过百分之七十，可以考虑去试了。”

    白怜阳沉默了好半晌，“我明白，我再好好想想……”

    她比谁都希望她的竹马能好好活着，如果他真的是他……

    和白怜阳聊完，苏若就溜了。

    殷言带领的科研院团队还得过几天才能过来，她想着可以休息一两天，等科研院那帮人都过来了再开始奋斗。

    殷言手头有了新项目，整个人化身工作狂，简直是全公司最卷的人，饶是苏若自认为自己已经够勤奋了，和殷言一比也甘拜下风，这人四十来岁就当上科研院副院长也并不是全无道理的！

    过了不到一个月，晚上十一点多，苏若接到了白怜阳的电话。

    彼时，她刚成功把程熠压到了床上，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手机响了。

    “喂——”

    懒懒地接起电话，刚打了个招呼，苏若就听到了那头传来的啜泣声。

    她心下一惊，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白怜阳哭着开口，“小若！是他！真的是他！谢谢！谢谢你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