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上俨然是一个天之骄子,同龄人中的佼佼者,甚至说是过于耀眼。
秦家独子秦澈在就读时曾连跳三级,期间更是各种奥数物理奖项拿了个大满贯。
十六岁参加高考就以当年的江南状元考进最负盛名的医学院,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进入商学院继承家业,采访时他只是笑盈盈地说有个小麻烦精需要他照顾。xしēωēй.coΜ
没有人怀疑秦澈的天赋,他似乎没有不擅长的东西,如果照这个发展下去,他未来不可估量。
可他的坦途却在十六岁的暑假戛然而止,从此这个人销声匿迹。
赵初言只查到了他的父亲因为赌博被别人下套导致破产。
秦父清高惯了,自然受不了这样的落差,在文氏跳楼自杀,此后几年,文氏的发展越发迅猛。
文希的目光落在文氏两字久久没有挪开。
但是为什么他的记忆里完全没有秦澈这个人。
他曾经发过一场高烧,醒过来对过去的记忆模模糊糊。
在他遗失的记忆里存在过这样明亮的少年?
秦澈和秦暮白是同一个人吗?
他以为的小巷初见……真的只是第一次见吗?
文希使劲敲了两下脑袋,脑仁仿佛要炸裂开,有什么叫嚣着要破土而出。
他眼前登地一黑,禁不住后退踉跄了几步,他反射性想要抓住什么,反把桌上的东西哗啦哗啦扑到地上。
保镖听见声响,抓着门就要强行进来。
“不许进来!”文希抱着脑袋厉声喝道。
保镖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没敢再进。
文希艰涩地动了动喉咙,压下那股子血腥气,小腹痛得他直抽搐。
他用脸支着地板想爬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他很用力的呼吸,不让自己狼狈的哭出来。
胸口像是被掏了个洞,他像是被人凿开了天灵盖,出了一身冷汗。
文希爬向电脑,猩红地眸子死死地盯着屏幕,一字一句又读了一遍。
脑子里的画面渐渐完整,金色的阳光覆盖着少年的身影,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团温暖的光。
他说他会永远接住他。
他说不要怕,我们希希是冰上最勇敢的小月亮。
他说他会陪他长大。
那是他被遗忘的少年时代。
他怎么可以忘?
文希难以抑制地呕出一口血,他抓着衣襟,忽然觉得外面的阳光刺眼得过分。
他仰躺在地上,呼吸声越来越小。
好痛,怎么会这么痛……
他的身体真的撑不了多久啦。
秦暮白曾在家人忌日那天喝得烂醉,他当时心疼得要命,可笑的是他的父母很有可能是害死秦暮白一家的刽子手。
那是他唯一一次见秦暮白哭,他还依稀记得男人嘶哑低沉的声音裹挟着不可名状的恨意。
他说他会让他的仇家生不如死。
文希安慰秦暮白的那个晚上,他整夜不眠,手机抓在手里都发烫,还要提防着被父母听见,陪着男人隔了千里,说着说着哭得比他还惨。
那时候的秦暮白在想什么呢?
生不如死……
文希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狠狠吸了一口气,手指剧烈地哆嗦。
他无知无觉地摸了摸脸,指尖湿漉漉的,他捂着肚子像是哭又像是笑似的低低哽咽出声。
怎么会不好笑呢?
文希偶尔会自欺欺人地想,秦暮白会不会曾经也有一点喜欢他,不然以他的脾性怎么会那样纵着他。
不……原来一点都没有,从始至终都是一场骗局。
男人利用了他的爱。
他们无数次厮磨缠绵时,秦暮白温柔的眸底压抑着涌动的恨意。
秦澈哥哥,你的仇报完了吗?
不愧是是他仰望了多年的邻家哥哥,他果然做到了。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
高大的西装男人站在落地窗前,对着倚在上面俯瞰夜景的秦暮白道:“文先生在那里待了很久,出来以后失魂落魄,要我去查查他做了什么吗?”
“不用了,他也作不出什么事。”
“东西他已经交给了白庆丰?”秦暮白无奈地揉了揉额角,“不然我的希希总是不死心,虽然我现在是真的想和他好好过日子,但是总这样不老实也不行啊。”
“我亲眼看见的。”阿七是秦暮白手底下最得力的,平时都藏在幕后,“现在就等收网了。”
“我说过,我能让他死一次,就有第二次。”秦暮白双眸漆黑如墨。
“您的婚礼?”阿七多提了一嘴,“正常进行吗?”
“当然,一定要盛大,我要让我的宝贝亲眼看着和我作对的代价。”秦暮白站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弯眸笑得无害。
。。。。。。。。。。
“这就是秦暮白这么多年洗钱黑吃黑交易的证据。”张助理把资料整理好交给白庆丰。
“这些证据当然还不足够。”白庆丰放下茶杯,只是扫了两眼就放下,“我要的是文希他这个人。”
“这个人?”张助理只穿着件女士睡袍,脸上却丝毫不害臊。
早在被白庆丰折磨的那些年他就认命了。
他不像文希那么倔,非要反抗到遍体鳞伤,他很早就清楚胳膊拧不过大腿。
既然这样还不如让自己好受点。
白庆丰的手顺着睡裙下摆探进去,面色红润的青年顿了一下,很快又顺从的放松。
“你觉得文希对他来说是什么?”男人掐了一把挺翘的肉臀,想起了什么似的,“避孕环安上了吗?”
“安上了。”张助理皱眉像是小动物一样呻吟了一下,他清楚白庆丰最喜欢他呜咽一般的声音。
果然男人笑着把他揽进怀里,不轻不重地拍了把他的腰,“别浪,说正事。”
张助理想了一下,轻声道:“发泄的玩具。”
“傻,你也被他骗了。”白庆丰噙着笑摇头,“我当时也信了他的话毕竟哪个正常人会把心爱的人送进监狱”
“为了表示对我的忠诚,他还去挑了文希的脚筋,连我都以为他对那个花滑运动员只剩下恨意,一心一意和我那个侄子在一起。”
“您的意思是说?”张助理挂在白庆丰身上,强提起一丝理智。
“他就是个疯子”白庆丰唇角浮过一丝弧度,眼底的戾气转瞬即逝。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参加他的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