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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小说网 > 貌美金丝雀跌落云端后[花滑] > 85 我想我是疯了

85 我想我是疯了(第1页)

    “比赛是在江南,秦总您如果确定要去的话,我去看一下机票信息。”郑观文收好秦暮白签好字的文件后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正好那天您没有很重要的行程。”

    “江南……”秦暮白合上眼帘,捏了捏额角,回喃着这两个字,“也时候看看希希的花开得怎么样了。”

    男人靠在椅背上,黑夜中仰头看着上空另一片黑暗,半晌,他开口道:“帮我去找个心理医生。”

    他笑得异常苦涩,“我想我是疯了。”

    明明文希已经死了,毫无再活着的可能,可他偏偏有种错觉,觉得文希还活着,他就在他眼前晃了晃去,他们还没有结束,他们还有以后。

    他怕自己脑子出现问题,等再见到他的爱人,他会嫌弃他。

    秦暮白和心理医生讲了这样的一个故事。

    他对外界的防范太深,从十六岁那年就刻到了每一处血液流淌过的地方。

    能讲出这样一个故事已经是极限了。

    他的希希有一个小花园,他珍惜极了自己的花朵们,谁来敲门都不给,直到一天伪装成人的灰狼倒在门前,觊觎着那片花海和漂亮的种花人。

    希希细心治好了他的伤,他会在月色下摸摸他的头,对他说呼呼就能不疼哦。

    还给他做了香香甜甜的饭,就在他费尽心思要毁了他的花海时,小种花人指着满院子的话,挺了挺小身板,你留下来吧。

    他悄悄牵起灰狼尖利的爪子,雪白的耳廓泛了红,我有很多花,以后都可以送给你。

    灰狼忽然不想吃掉种花人了,花海那么美,有小种花人才更完美。

    可后来他的种花人还是死在了冬季,他的血染红了玫瑰,荆棘从他的心脏生长,吸。吮足了他的鲜血。

    灰狼永远失去了他的可可爱爱的种花人。

    他付出的代价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失所爱。

    “所以您是说最近看到了一个很像他的人?”心理医生斟酌着语句,轻声问道。

    “对。”秦暮白脑袋疼得厉害,他皱着眉道,“可他们没有一个地方是像的。”WwW.ΧLwEй.coΜ

    “但我就是觉得那是我的希希。”

    “您从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什么情况?”

    “比如出现幻觉?”

    “你是说只是我的幻觉吗?”

    “秦先生,或许是您太思念亡妻了,人死不能复生。”医生叹息道,“您的病情可能加重了。”

    “继续加重会怎么样?”秦暮白垂下眼帘。

    “您会觉得所有人都是他。”

    眼前的男人身子骤然一松,他低沉喑哑的话语,像是禁锢了一头猛兽,“那就继续加重吧。”

    .......

    文希到了江南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墓园。

    他先是把文望的衣服烧了,给他立了个墓碑,上面没有写名字。

    文望的日记里写过,希望所有人都不要记得他,他想要做条鱼,在海底游来游去,被海水包围,大家都不说话,所以没有人会嘲笑他的蠢笨。

    “等一切结束后,我会来为你刻上名字,把属于你的一切都还给你。”文希半跪在文望的墓碑前,抚摸着上面的一尾小鱼,“江南很温暖的,你一定会喜欢。”

    “我要是死了,就来你身边陪你,秦暮白那个王八蛋把我埋在了京城,害得我睡觉时总感觉脚底漏风。”

    文希靠在被阳光烘烤得暖洋洋的墓碑前絮絮叨叨。

    “我爸妈和哥哥都在这里陪着你。”

    “我爸妈是很好的人,我的哥哥也很好……”文希眼尾洇了抹红意,水光从睫羽间渗透进来,“他们一定会很好的爱你。”

    “我会让所有的人付出代价。”

    秦暮白隔了老远就看见了青年哭得发颤的背影。

    他来不及细想,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就是他的文希!

    文家夫妇葬在这里,除了文希谁还会来看他。

    他几步跑到青年身后,扣住他的肩膀,“希希……”

    文希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原地蹦起来。

    “秦先生,你师叔又认错人了。”

    秦暮白冷硬的下颌似乎绷得紧紧的,他钳着文希的手腕,似乎在压制什么,“如果你不是文希,你怎么会来这里?”

    “先生,祭奠故人不是一个人的专利。”文希指了指不远的地方,“我的一个朋友的墓就在这,我来江南比赛,顺便看看他有什么不对的吗?”

    “朋友,有这么巧的事?”秦暮白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他像是掌握了什么证据,抓着文希的手腕就往那个墓碑的方向走,“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朋友。”

    他笃定文希是来看望父母,那个什么朋友是他瞎扯出来的。

    文希有什么朋友他还不知道吗?

    除了那个郁小雀,他压根就没什么能称得上朋友的。

    墓碑上没有刻名字,只有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鱼,他摆摆尾巴游啊游,游到了天际。

    下面放着一束新鲜的花,显然有人刚刚来过。

    “怎么……”秦暮白抓着文希的手松了松,他怔然道,“没有名字?”

    文希俯身擦了擦墓碑,轻声道:“或许是当条鱼更幸福。”

    文望

    “现在秦总相信了?”他细嫩的手腕浮出一尾红痕,他揉了揉被掐得生疼的位置,“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透过树荫落下的小光点在文希瓷白的脸上跳啊跳的,他的睫毛上沁着泪珠,晃得人心痒痒,像是一朵被打湿的粉玫瑰。

    分明眼前的脸和文希没有半点相似。

    文希早就死在了他眼前,他没能留住他最后的半点温度。

    可秦暮白的心却跳得飞快,他形容不上那种感觉,眼前青年眼下的泪痣仿佛墨汁在宣纸上渲染开,他情不自禁地蜷了蜷手指,就好像是……故人归来。

    秦暮白忍不住抬手想要碰碰他的睫毛,接住散落的光点。

    文希搞不懂他的意思,他往后躲了躲,“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你哭了……”他身后的男人忽然用着一种古怪的声调低喃,就好像咬准了猎物的猛兽。

    文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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