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的交集就这么多,我打工正好在那个文希经常去的冰场,他人很好,经常会和我聊天,还会教我一些花滑技巧。”文希的目光没有躲闪,“你觉得我和文希有点像,可能是因为我很喜欢他,所以忍不住模仿他。”WwW.ΧLwEй.coΜ
他的话都是真的,秦暮白就算去查也是这样。
他的确见过几次文望,可交流远没有他说的那样密切。
文望也的确崇拜他,把他当作偶像,某种意义上说,文望对花滑的热爱是受到他的影响。
“秦总,不是所有的事你都知道,文希是个人,不是你的玩具,你没有资格掌控他。”
“不可能……”秦暮白心脏骤然一凉,他抱着这点渺茫的希望,兴奋得夜晚辗转睡不着,他以为,他以为他的爱人回来了。
所以在注意到文望参加了江家宴会时毫不犹豫追了上来。
他等不起了……
再等下去他的精神就要崩溃。
对,江南白……
秦暮白脑子里晃过什么,他登时激动了不少。
文望在贫民窟待了那么多年,然后就是昏迷,怎么会认识到江南白?
这不对劲……
秦暮白不是傻子,他只是一时被冲昏了头脑,只要稍微冷静就能发觉很多不对劲。
“还有……”秦暮白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盯着文希的眼睛,“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场宴会?”
江南白对文希是什么心思他最清楚不过。
可眼前的青年却出现在他的身边,加上江南白常年居住国外,青年怎么和他有交集?又是为什么和他关系密切?这一切很难不让他多想。
“我昏迷时和江大哥的弟弟住在同一家医院。”文希往后退了几步,和秦暮白拉开距离,“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认识了。”
秦暮白还是不愿意相信,他拦住文希的路,他深邃无底的黑眸深处一片仓皇无措,“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不信……不可能……”
他的直觉很准,曾经在血海里救了他无数次。
这次他隐隐就是觉得他和文希有脱不掉的关系。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就开始没有原因地叫嚣着。
秦暮白看了他一眼,忽然沉声道:“只要你说出他的消息,就算你要秦氏,我也答应你。”
文希心脏一紧,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秦暮白对于权势的追逐,哪怕是情意最浓时,男人眉眼温柔,可眸子深处依旧是写满了野心。
他现在竟然愿意放弃秦氏?
只为了他一个虚无缥缈的消息?
假的吧……
他妈的什么狗东西。
文希忽然想骂脏话,他活着的时候把他当作权利的基石,踩着他的尸体逍遥快活。
他死了开始闹这出什么都不要了。
他艰难的动了动喉结,想说什么又觉得没必要。
孩子死了知道喂奶了。
秦暮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多可笑?
文希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神情,仿佛丝毫不为所动。
秦暮白攥了攥拳,膝盖缓缓弯曲,寂静的走廊里只剩下男人干涩的嗓音。
“求你……”
文希瞳孔一缩,喉咙像是被梗住了,说不出一个字。
秦暮白在他眼前跪下了?
他给秦暮白跪了那么多次,终于轮到秦暮白给他跪下了?
文希说不上这种感觉。
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反而堵得挺憋屈。
没想到他死了一次,秦暮白倒是幡然悔悟。
早干什么去了?
那他白白受的罪算怎么回事?
“你就算再给我磕两个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文希紧忙往后让了几步。
男人沉沉地瞥了他一眼,瞳孔微沉,头慢慢俯下额头就要触碰到地上。
“诶,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文希眼睛转得飞快,他摆了摆手,“我受不起。”
“我只想……想要知道他怎么样了……”秦暮白的手指节用力,透出肉色,他轻声道,“我……我没有别的意思,他要是不想见我就不见,我只要知道他好不好就放心了。”
男人的发丝垂过眼帘,看着脆弱极了。
文希从来没有用这种角度居高临下地俯视过秦暮白。
“秦总,你该去看心理医生了。”文希皱着眉头,声音发涩,“死了就是死了,再多的悔恨也没有用,死而复生是不可能的事。”
他的确已经死了。
要不是文望的意志太过强大,他可能早就和爸妈团聚去了。
秦暮白跪在地上没有说话,他的双肩颤抖得厉害,好半天没有抬头。
文父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文希没再理秦暮白,转身换了个地方接电话。
秦暮白盯着文希的背影,眼里的阴戾弥漫到四肢百骸。
他缓慢地撑起身子,神色和方才全然不同,那股子暴虐就要化为实质。
郑观文找到他时被吓了一跳。
自己这个上司吓人的时候也是真吓人。
“他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他只是不想见我。”秦暮白扯了扯嘴角,眼里却写满了疯狂和绝望,微红的眸子中写满了极端的偏执。
只要想到有一丝可能,他就全身战栗,天灵盖都兴奋得过分。
郑观文叹了口气,默默推了推眼镜,掏出一瓶药,“秦总,该吃药了。”
秦暮白的癔症越来越严重了。
“快去查文望和文希曾经有没有过交集……”秦暮白忽地抬起头,喑哑的嗓音克制着体内热潮的涌动,“他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