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现在情况不明,他不宜展露更多的情绪,若是引得皇帝猜疑,那必将是整个荣王府的灾难。
楚邵奇还在懵逼中,压根都没想到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方向发展了。
只需要钱太医来到给他诊脉,发现他身体健康,虽然崇文帝现在不会说什么,但事后呢?
钱太医……
钱太医此刻整个头都被人按在他独立房间中的木盆中,呼吸不能。
楚青胥见时间差不多了,抬抬手,手下就薅着他的头发让他可自由呼吸。
“呜唔唔唔唔……”
钱太医嘴被堵上全靠鼻子呼吸,但被闷在水中多时,光是鼻子哪里够?更何况鼻子里还有水,这种水流倒冲的感觉让他生不如死。
“说,还是不说?”
楚青胥一双好看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钱太医惊慌失措的眼:“你该知道,孤能查到你这里,就代表孤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
钱太医疯狂摇头。
楚青胥见他如此不识相,手一点,钱太医又被按入木盆里。
钱太医年纪本来就大,被这么折腾一番连挣扎都没了力气。
门口传来崇文帝贴身小太监的声音,礼貌又恭顺:“钱太医可在?陛下召唤。”
楚青胥立马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他走到钱太医身边:“孤会让你自由说话,但如果你胡乱说什么……想想你躲在南郡全族的安危,你也不想整族就只剩下你一人吧?”
钱太医彻底怕了,太子殿下竟然连他族人地方都能找到,可见他是真的知道了。
眼下他已经陷入绝境,除了点头他毫无办法。
门口的小太监又问了一遍。
楚青胥拿开他嘴里的东西:“记住,好好说话。”
钱太医先是剧烈呼吸,又咳嗽了两声,然后喘息着问:“陛下可有何不适?”
小太监并没有疑惑什么:“并不是陛下的问题,而是荣王府世子身子好像有恙,陛下仁慈,特请钱太医前去给他瞧瞧。”
听到是荣王府世子,现在对这些特别敏感的钱太医身子又一抖,他看了太子殿下一眼:“好,老夫还要准备一下,小福子公公可以先回去。”
“奴才还是在这里等钱太医吧!那样也好帮忙提一些东西。”
“答应他。”
楚青胥淡淡道:
他有点能猜到,崇文帝会喊钱太医给楚邵奇那个小胖子看病的目的是什么了。xしēωēй.coΜ
“好,容老夫收拾一下,换件衣裳,请小福子公公在门口稍等片刻。”
楚青胥让手下松开钱太医,好让他换衣裳:“所以,给我荣王叔唯一血脉下毒的,也是你了,而你,听命于我父皇。”
钱太医换衣服的手都快抖成筛子了,不敢说话。
“你于二十年前就开始举族迁移到南郡那种僻静之地,所以你也是从二十年前就开始研究此毒了……”
钱太医噗通一声给楚青胥跪下:“太子殿下……”
“你不在乎你自己的命,可是你在乎你的儿孙,你的族人……所以荣王府世子的身体情况如何,你应当知晓该如何报给我父皇的,对吧?”
“知晓,知晓!”
现在他确定了,荣王府世子的毒也解了。
“那就拜托钱太医了。”
楚青胥微微一笑:“可要孤亲自伺候钱太医更衣?”
钱太医哪里敢哦,直接起来:“不敢,不敢。”
然后手脚麻利的给自己穿好,又把头发重新擦个半干然后束起来,提着自己的药箱子:“太子殿下,当真不会动我族人?”
“孤动不动你族人,取决于钱太医您自己。”
钱太医深吸一口气,他的族人藏身地连陛下都不知晓,还以为宫外的那个养子是亲子……
也不知太子殿下是用了何种方法,办到这样几乎不可能的事……
总之,他现在唯一的软肋被太子拿捏住了,他就是不想听命行事也不行,陛下,对你不住了!
钱太医给楚青胥施了一个礼:“但凭太子殿下吩咐。”
楚青胥微微颔首:“去吧!”
钱太医打开门,对着门口的小太监:“小福子公公,请——”
还不忘把门关上。
“殿下,他当真会为殿下所用吗?”
等钱太医带着小太监走远,赵六低声问;
这老家伙效忠皇帝这么多年,会仅凭族人就能被他们拿捏?
“会。”
楚青胥无比肯定:“就凭着他这些年自己过得清苦,南郡的族人却成了当地望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