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灿换了一身新衣服,准备拜访一下昼锦堂,确定好自己读书的事情,如果有时间,他还要去拜访一下在相州的王都头。
这可是个大腿,得抱紧了。
而孙丙和徐文则是去搞定店铺的事情,在相州重操旧业,再开一家赵家酒铺。
三人在十字路口分道扬镳,
赵灿径直往相州西北方向而去。
约莫两刻钟后,
一片占地颇大的建筑出现在赵灿面前,
大门前放着两尊石狮子,牌匾上书‘昼锦堂’三个大字,此时正有三三两两的学子意气风发地进进出出。
到地方了。
赵灿整理了一下衣着,怀揣孙老夫子的拜帖,昂首走向昼锦堂。
昼锦堂门口有四个青衣仆人在看门,时不时打量陌生的学子,索要身份信物。
赵灿一出现,就立即引起了他们注意。
“站住!这是韩魏王门下昼锦堂!你是何人?来此可有要事?”
赵灿微微一笑,拱手道:“好叫几位好汉知道,我乃汤阴县人,名灿字永辉,特来昼锦堂求学。”
“可有拜帖?”
“有!”
赵灿递出手中拜帖,仆人中有识字的,打开后看了一眼,确定无误后,这才拱拱手让赵灿进入。
昼锦堂颇大,
有大小建筑三十余处,常年有二百余学子在这里学习深造,
而每年参加相州解试的学子不过一千余人,光是昼锦堂就占了五分之一,由此可见昼锦堂的地位和实力。
找到昼锦堂管事,递上拜帖后,
赵灿等了半个时辰,一切事物已经是办妥,他随即被告知,可从明日起来昼锦堂学习深造。
学费每月五贯,可先拖欠,在解试结束后慢慢还清,若是家贫,还可在韩魏王府上打短工或者贷款,利息极为低廉。
这点钱赵灿自然是有的,他当即返回家中取来付清。
除了学费,
在昼锦堂深造的一切物件,都需要学子自行筹办,昼锦堂只负责讲课授业。
做完这些,
赵灿领个昼锦堂学子身牌,也不着急回家,负手慢悠悠地在昼锦堂中闲逛了起来。
昼锦堂虽是书院,可内里建筑也颇多巧妙,殿绿色琉璃瓦沿边和中心点缀,古朴典雅,假山,池塘点缀其中,
北有忌机楼,东有狎鸥亭,西有观鱼轩,中有鱼池康乐园,此等景色,已经不亚于后世,精妙处更是略胜几分。
路上随处可见一脸兴奋和拘束的学子,显然也跟赵灿一样,刚刚进入昼锦堂。
不过与他们不同,
赵灿神色极为轻松坦然,淡然自若。
昼锦堂很好,很不错,可作为身家数亿的老板,赵灿什么好地方没去过,比昼锦堂好十倍的地方他都去过不止一处。
所以,面对昼锦堂,赵灿只觉得新鲜感十足,却没有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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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锦堂,
名相韩琦在世时所建立,距今已有六十余年历史,
传到现在,
总共出了四十多个进士,在大宋文坛乃至官场上都形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凡路过相州为官者,必拜访韩家。
观鱼轩,
两个锦袍青年而立,均是面如冠玉,气度不凡,
其中一人叫做韩诚,父亲是韩琦六子韩嘉彦,母亲是宋神宗第三女唐国长公主,在韩家中身份很是显贵。
“耀祖兄......恭喜你任职地方,不出几年,必然可以再次高升,平步青云。”
被唤作耀祖的青年身份也很是尊贵,
乃是名相章惇的孙子章仿,取名仿,字耀祖,喻义能像祖父章惇一样,大展宏图,光宗耀祖。
面对好友韩诚的道贺,
章仿苦笑道:“自谦兄.....不要开玩笑了,若不是得罪了奸臣童贯,我何至于被下放到婺州义乌县担任知县。”
顿了顿,
章仿继续道:“而且我已经得到消息,童贯对我任职义乌知县很是不满,此番事情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不知道还会被贬斥到何地。”
说着,章仿自嘲地笑了笑:“真是愧对我的祖父。”
“耀祖兄切莫如此。”韩诚急忙安慰道,“你是一个好官,童贯奸臣迷惑当今官家,在民间大肆依靠青苗法敛财,你愤然之下弹劾童贯正是君子所为。”
“好官?君子?那又如何,还不是被贬地方。”
章仿摇头一笑,摆摆手,示意韩诚不要多说:“青苗法本意绝非如此,却被童贯等奸臣歪曲成如今模样,更是派遣提举官肆意危害一方,长此以往以下,天下必将大乱!”
韩诚叹息,低声道:“耀祖兄高见......朝廷似乎要与西夏议和,放弃西北边境十几处要塞,就连平夏城也要放弃!”
“当真?”
章仿眼神悲痛:“我章家两代人,耗费数十年心血才打得西夏元气大伤,灭亡西夏,收服西北养马地指日可待,官家居然要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