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清冽的味道灌满鼻息，宁怜身子一颤。

    绝暗天扳起她的小脸，看见那一双血淋淋的眼洞，手一僵，“宁怜，别怕，我会治好它的……”

    宁怜双指捏的紧密发颤，即便此刻与他同归于尽，能报了灭族之仇，也值得！

    可是她为什么在犹豫？

    他的喘息那么急，声音那么急，好像父王第一次见到她摔倒的时候那般心急如焚。

    绝暗天手指没入宁怜凌乱的发丝间，一如往常抚顺下去，他的手好似父王一般慈爱宽暖，让她眼皮发沉，不觉间滋生出一股异样的酸楚。

    “我要……”

    “要杀我？”

    绝暗天不知何时握住了她捏起的双指，附耳沉声低笑，“可你如今双眼失明，杀了我，这天底下可就没人能再让它重见天日了。手刃仇人，也要亲眼看着他断气才有趣，不是么？”

    宁怜忽然觉得身体一轻，居然被绝暗天横着抱起，“你一双眼，换我一条命，这笔交易，你说公平么？”

    不公平！

    他欠她的，可是全族千万条性命。

    可是她却听到护体金龙呜咽一声，在身后碎裂成无数光片的的悲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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