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姐打听过后，方知刚才那个场景已经NG了二十多次。是一场雨戏，男一号路森在暴雨中痛殴男三号白桦，也就是暗恋周妙妙的那位服装设计师。像这样的戏，为了追求真实，也让观众更加感受到当时的剧烈冲突，虽然大多是借位，但总要来两下真实的。这就考究演员的功力了，真实到什么程度，拳头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演得好也能是真实。

    但到了周扬这里，下手真狠。起初导演决定借位，但周扬老说演不好，导演便让林亦风多担待一下，来一场真打戏。谁知打这么久了，林亦风的脸都快被打变形了，这一条还是没有过。

    导演气得暴跳如雷，但恁凭他如何骂，周扬就是过不了。态度异常诚恳的道歉，转而便是对林亦风下重手，即便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个新人，把握不了分寸，到最后几乎每个人都看出他是故意找茬了。

    肖律站在远处，冷冷地看着片场中央。那个女人身边的苍蝇，要及早剔除干净。今日对一个男人下手，他日就难保不会对那个女人出手了。

    本欲离去，这时看到莫小白从休息室内走出，又停下了。他倒想看看，面对两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个女人要怎么做。

    莫小白听说了这件事后，又看场地中下那么大的雨，浑身湿透表情冷硬的周扬，还有面色发青却依然咬紧嘴唇苦撑的林亦风，莫小白走到了导演旁边。不知说了什么，导演点点头，决定先休息，先拍其他的戏份，这场戏过两日再拍。

    毕竟周扬的状态不对，林亦风的脸也没法再拍下去了，至少得等消了肿再说。

    周扬缓缓回过头，看着导演身旁静静站着的莫小白，嘴唇抖了抖，放在腿侧苍白的拳头握得紧紧。

    她这是在维护他吗？

    人群慢慢散去了，林亦风的助理前来为他披上宽大的毛巾，不断为他擦着头上滴下的雨水。林亦风什么都没有说，拿着毛巾，离开了场地。

    注视着林亦风僵滞的背影，莫小白眼里露出一抹不忍。然而一回头，便看到了伫立在对面檐下的肖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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