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他的选人标准么?”
要命的是,秦月荣又笑了。
虽然笑的有些瘆人。
可她天生丽质,那笑就暗藏魅惑!
虽然邪,但却没有丝毫风尘气息,还透着与生俱来的霸道和强悍。
“那阉人的选人标准是什么?”
心慌意乱的许辰,又瞪大了眼睛,充满兴趣问道:“我真的可以去那里吗?似乎被你没收了那个玩意儿也不错?舍弃作案工具,可以干干净净的做人?”
“什么?”秦月荣笑容一僵,疑惑。
冷冷的扫了眼许辰下面,才明白他的意思。
为了干干净净的做人,他不惜入宫?
还愿意被老娘没收……呸,只有牲口才这么说话!
只是,他这是多么讨厌以前的他?
就算发誓改好,也不至于瞬间自惭形秽!
换做以前,发生这种意外,他会很得意吧?
自己的魅力有多大,自己心里清楚,三个赘婿被自己迷得魂不守舍的,自己心里也有数。
现在他却是因为这个意外,痛苦的想自宫!
其实她心里比许辰还乱!
“你说说吧。我倒是挺感兴趣啊。没收作案工具?哈哈,我以前好像见过有人这般形容当世的某些刑律。说是采花大盗要被……”许辰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
聊些乱七八糟的,可以缓解这要人命的气氛?
“他的要求很简单,一是身量超过五尺、躯体强壮,二是样貌极其出众,说他的主人们就是喜欢那样的少年郎。穷苦人家把那样的孩子交给他,赏银最少是这个……”
秦月荣俏皮的冷笑着,举起一个巴掌,在许辰面前抖了抖。
“你最少值五百两!若你敢假装改好,心怀不轨!别怨娘心狠手辣!老娘就亲自阉了你。再把你送过去!”
“不敢!我可是诚心悔过!”
许辰还是决定不跟这女的聊了。
太可怕了,这女的忽然像换了个人!
连威胁他的时候,都娇俏的诡异!
还让不让人活了?.
摊上这么个妖怪,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刚才,的确是纯属意外。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比你想象的懂事了。不管面对什么情况,我都有分寸。”想了想,许辰还是硬着头皮,给了秦月荣一个态度。
希望她的“疯魔病”,能因为自己的态度而缓和一些。
“自然是意外!为娘的怎么会跟自己的孩子计较?女婿就是半个儿。好了,去歇息吧!鸡鸣就起身,随我去食肆。现在大概是刚入更二天,我们还有三个多时辰睡觉。”
秦月荣似笑非笑的摆摆手,双手背在后面,如同大爷一般昂首阔步,虎虎生威的离开。
可是一回到后堂主人卧室,她就猛然关上房门。
靠着门板,缓缓软坐在地。
她收起那慵懒悠然,又漫不经心的坏笑。
俏脸覆霜,冷眸结冰,捏拳砸了一下身后的木门。
“好你个许辰!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竟惨遭你的毒手!你既善厨,老娘不榨干你的菜谱和价值!这亏可就白吃了!不,老娘要活活累死你,心甘情愿的为我们娘几个累死!”
恨恨的发了一通毒誓,秦月荣忽然想到自己是寡妇,无依无靠,好可怜,好悲惨,还没能守住节操……她就又抱着头抽泣了起来。
若是让许辰看到这一幕,定会被吓个半死!
此女,真到了疯魔的边缘?M.XζéwéN.℃ōΜ
许辰没有立刻回去。
他站在门屋旁边沉思。
似乎又想通了,觉得原主对秦月荣如何都无所谓。
只要自己清白,就没什么好内疚的。
刚才就因为想到原主和王岩的邪恶计划,自我觉得罪大恶极,才会因为那意外而方寸大乱,自惭形秽。仔细想想,不就是因跌倒而发生了磕碰呢?实在没必要整那个严重。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如果她要死了,需要人工呼吸,救还是不救?
当然要救!
而自己方才,一脚踢在门槛上,脚指甲可能都离开指床了,现在疼的如同火烧一般!身子直飞出去的惯性极大!她若不因本能的善良而抱住我,就那样跌出去,说不定我鼻子会撞破,牙齿会磕掉,脑袋也会开瓢……
所以,这也算是救命啊,不能因为原主对她邪恶,我就总绷着神经,弄的跟个神经病一样!她若需要救援,迫不得已,我也会出手!
这一想通,他就对着天空,轻松的吐了口气。
可随后又皱起眉头。
担忧秦月荣的心态。
“她好像要疯魔了,比我还在乎这个意外。”
就在此时,一个佝偻的老人,从门屋旁边的门房里走了出来。
“许三郎,还不回去睡觉么?”
这是赵家唯一的仆人,门房赵通。
年过六十,非常老迈。
脊椎弯曲,面如核桃,声音沧桑无力,眼神浑浊如飘摇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