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音听到这里,神情凝重的划开的手掌。
握住了夜星辰的手。
现在的情况,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拼尽全力,去救夜星辰。
不仅仅是因为夜星辰十分的好,她想救他。
还有他们的命运,是紧紧绑在一起的。
在握上夜星辰手掌的那一刻,她感觉到有东西,猛的从她的手掌钻进了她的身体。
剧烈的痛楚,冲击着她的神智。
一瞬间让她冷汗淋漓。
[宿主!宿主]
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脑海里系统焦急的喊声,也越来越微弱。
她只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置身于海水之中,浮浮沉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一阵阵的唢呐声。
听起来很像成亲时用的唢呐声,但再细听,又很像是下葬时的唢呐声。
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苏雪音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用尽了力气。
仿佛身上有千斤重。
目之所及的地方,是红色的盖头。
盖头上还挂着一颗颗的小珍珠。
而她此刻也发现自己穿着大红喜服。
她很想要抬手扯下盖头,看看自己在哪里。
可不管如何用力,她的手都像是没有任何力气一般。
根本就无法扯下遮住她视线的盖头。
努力了好久好久,还是无法抬起手来。
她知道自己此刻是被那邪气困在意识当中,但她不能束手就擒。
她能感觉得到,若自己不拼命走出这里,很快她就会变得一点儿都无法动弹。
到时候,现实中的她就无法醒过来了。
苏雪音强撑着身体站起了身来,一步一步走着,每一步都像是千斤重。
就像有无数双手拽着她的腿,让她动弹不得。
目之所及的地方,只有红色的盖头。
她只能看到脚面前的地方,只能看到自己是走在古老的青石地面上。
青石上还有断裂的痕迹。
咯咯
周围的两边,也传来了人群诡异的说笑声。
时远时近。
就仿佛两边此刻有很多的人,在盯着她,嘲笑她拼命挣扎挪动一般。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好不容易以为自己走到了尽头,却直接扑到一个红色的床榻之上。
她能感觉得到,如果她躺在上面睡下去。
就再也无法在现实当中醒过来了。
苏雪音拼命的挣扎着起来,哪怕此刻行走起来,比之前更加的困难。
但她依旧拼了命的行走着。
只是可惜,不管她如何行走,到了尽头,最终都会扑倒在红色床榻之上。
就好像四面八方都有着红色的软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僵硬。
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苏雪音僵坐在大红色的喜床上,思绪越来越模糊,也越来越焦虑。
就这样结束了吗?
她还没有想起她过去的记忆,她还没有记起自己是谁。
她还没有找到那个人
等等
她要找到谁?
苏雪音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就在她以为,她会彻底在这里沉睡下去时。
吱呀!一声轻响。
远处响起了一阵推门的声音。
紧接着,她就听到了好像有人走了进来。
哒-哒-
那人每走一步,她的意识便渐渐清晰了一些。
紧接着,她就听到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然后,一双绣着莲纹的白色软靴,停在她的面前。
停在她面前的男子,也穿着一身喜服,上面绣着火红的莲纹。
她想要开口,可是一个字都发不出。
就见男子朝她伸出了手来,那是一只非常漂亮的手。
如同玉石一般骨节分明,白的几乎有些苍白。
而男子手指上的指甲,更像玉石一样通透。
在那火红色的袍摆的衬托下,好看的就像上天雕刻的艺术品。
男子牵起了她的手。
手是冰的,是冷的,就像寒冬腊月里的白雪。
在牵住她的那一刻,她突然感觉到浑身的僵硬感,还有那些沉重感,在慢慢减少。
男子牵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外面走。
因为巨大的压力,她的步子很小,还显得十分的慢。
但牵着她的男子,并没有因此生气,而是放慢了速度。
陪着她慢慢的走。
这条青石地面也不知道有多长,走着走着,周围的景物好像变了。
因为有盖头盖着眼睛,她只看得到脚踩的路上。
路两边上有才出生发芽的小草。
走着走着,地面的小草变得更加绿。M.XζéwéN.℃ōΜ
就像是从春天走到了夏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发现青石地面上的草变黄了,像是到了秋天。
紧接着,她就看到地上的枯黄的草,渐渐的被雪覆盖。
道路的两边,还有鹅毛大雪在纷飞。
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了一个模糊而又久远的声音。
好像也曾有人这么牵着她,对她说:[若是可以,真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走过蝉鸣的夏天,走过枫叶似火的秋天,走过四季,一路走到白头。阿音,对不起。]
这一瞬间,心里突然就变得无比复杂了起来。
莫名的就感觉这个牵着她的人,好像无比的重要。
她试图扯下盖头,可是让她失望了。
她的手还是十分无力,没办法抬起来。
你是谁?
她强挤出了一句话来,那牵着她行走的男子停下了脚步来。
风雪吹着男子的喜服轻轻飘起,她看到了男子一缕银色的长发,掠过了视线。
男子没有回答她,过了许久,才松开了她的手。
也不知道这一瞬间是因为什么,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她猛地抬起了手来,扯下了头上的盖头。
想要拉住对方。
可盖头落下,迎面而来的却只有一阵刺眼的白光混的风雪,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等她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就听到了脑海中系统焦急的喊声。
还有身旁夜星辰焦急的喊声。
[宿主你快醒醒!再不醒过来,你就没办法醒过来了!我也得跟着你去领盒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