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念给卫予卿听?
翁汝舟闻言如五雷轰她猛地抬起头,一双眼仁儿错愕又慌张地望着刘蔚:“陛下不是说,臣只用写檄文便可以了吗?”
刘蔚盯着她冷笑:“怎么,这么着急?朕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和卫贼的关系断得不干净?”
他的眼神冷厉又嗜血,弥漫着杀意。
翁汝舟垂下脑袋,闷声应道:“臣不敢。”
“陛下。”槅扇忽然被推开,王公公握着拂尘小碎步地迈近,朝上头的刘蔚行了一礼,道:“云美人求见。”
刘蔚烦闷至极,嫌恶地皱眉:“她来做什么?”
王公公刚收了云美人一袋的金叶子,心中正乐呵着,揣摩到刘蔚不满的情绪便小心翼翼地讨好:
“陛下日理万机,食欲不振,云美人挂念龙体,特地做了汤羹来探望陛下……”
刘蔚本是烦闷不已,但余光瞥到翁汝舟时,忽然改变了主意,决定宠幸一番云美人,好好表达他对云家的看重,免得这云爱卿心思摇摆不定,时时刻刻挂念着逆贼。
“宣进来吧。”
殿门打开,寒风席卷而入,云美人披着貂氅满面含春地跨过门槛,嗓音娇滴滴的道:“陛下,臣妾特地煮了一锅鸡汤来犒劳陛……堂哥你怎么这里?!”
她的声调又急又利,喊到后面险些破了音,刺得翁汝舟不由得抬头看了她一眼。
刘蔚皱着眉头,话里几分不满:“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还不把你的汤羹端上来。”
云美人强笑道:“陛下,汤、汤还热着呢,等会再喝吧。”
开什么玩笑!她今日特意在汤羹里加了春药才过来,本是奉给陛下喝的,怎么云锦斓也偏偏在御书房内,这、这叫她怎么办!
云美人咬紧牙,只恨这堂哥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她求见刘蔚这么多次,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难道机会就白白浪费了吗?!
看着云美人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不知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磨磨蹭蹭的,刘蔚不耐道:“朕叫你拿过来,你耳聋了不成!”
眼见得刘蔚发怒了,云美人知道他脾气坏的不得了,如今骑虎难下,只得期期艾艾的将圆木食盒端过去,开了盖盛了一碗鸡汤。
浓稠的汤汁香气浓郁,小火熬制的老母鸡肉质鲜美,刘蔚难得的来了食欲,就着云美人递来的碗喝了一碗汤汁,看着翁汝舟道:
“朕让你去念檄文,云爱卿考虑的如何了?”
翁汝舟小脸惨白,“陛下,可是臣还有要务在身,如今祭坛建造尚未完工……”
“朕免了你的公务。”
刘蔚丝毫不留情面,一双如鹰隼般凌厉的眼一瞬不瞬,紧紧盯着她,“云爱卿,你不会还想推脱吧?”
“臣、臣……”翁汝舟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
如今骑虎难下,她找不出任何借口来推脱此事,可是让她当真站在城墙上痛斥卫予卿,她怎么都做不到。
卫予卿险些被她害死,如今还要在他心头狠狠捅刀吗?
眼见得翁汝舟煞白着脸,迟迟不肯接下命令,刘蔚望着她,心头忽然“噌”的起了一股火。
这个人,果真是忘不掉卫予卿!
那个逆贼有什么好的!真是和他爹一样令人厌恶!
刘蔚越想越怒,一丝不可为人所知的嫉妒忽然自心中升腾而起,如小蚂噬骨,密密麻麻,像根刺一样扎在心头,让他如鲠在喉。
同时,他的下腹也燎起火苗一般,不可名状的情欲游荡周身,刘蔚只觉燥热,抬手解开衣领上的玉扣,脱下大氅,大声吩咐太监将屋里的炭盆搬出去。
云美人见状不好,生怕他察觉不对,连忙抬手拽了拽刘蔚的云纹宽袖,娇笑道:“陛下,您处理公务一天了,也累了,就让臣妾伺候您吧~”
她的素手勾上刘蔚的衣领,指尖削葱,嫩如柔荑,刘蔚下腹的火却燃得更加旺盛。
“滚开!”
他推开云美人的身子,心火无处可发,抬手掀了龙案便大步走来,绣金履云的玄色长靴踩在金砖地上,碰出一声声急促的“笃笃”声响。
那步伐,竟是朝着翁汝舟去的!
云美人摔倒在地还未来得及站起身,抬眼瞧见此番情形已然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刘蔚一把粗暴地拽起地上的翁汝舟。
“陛、陛下?”
翁汝舟虽然身形高于一般女子,但对于刘蔚来说还是矮了一头,她扬起小脸望着刘蔚,往日里冷淡潋滟的秀眸此时满是错愕。
“云锦斓,朕看你就是忘不掉卫贼!”
刘蔚冷冷看着她,眼中情绪复杂,此时竟然染上了不同于往日的猩红
翁汝舟从来没有见过刘蔚发疯成这副样子,头皮一麻,面对着这位暴君,只能惨白着脸勉强应付:“陛下,臣没有。”
刘蔚久积于心中的火气猝然迸发,怒道:“你敢发誓没有?你以为朕不知道吗?你赴京赶考的那半年都住在卫家,吃他的穿他的,谁知道你和卫予卿是不是早已不清不楚!”
翁汝舟不可置信地抬起头:“陛下,臣和卫予卿当真清清白白!”
刘蔚冷笑一声:“哦,是吗?”
刚才因为动怒,刘蔚心头微梗,他难忍地喘了一口气,忽而觉得口干舌燥,那股情欲之火再一次袭来,并且比刚才更猛。
“陛下?”
翁汝舟已然察觉不对,她谨慎后退,刘蔚却眼疾手快地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微一用力,就将她拖了过来,“那你倒是让朕看看,你是不是清白的。”
翁汝舟被攥得手腕发疼,皙白如雪的腕上很快摁下一圈红印,她踉跄两步被刘蔚狠狠地扣上怀里,浓郁的雄性气味铺天盖地,涌上她的鼻尖,呛得翁汝舟难受,想吐。
颈子处忽然贴上温热的手指,翁汝舟身子猛地一颤,害怕身份暴露的恐慌感几乎埋没头让她脚底发冷,血液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