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皮肉仿佛被腐蚀般火辣,这一幕的冲击力太过巨大,以至于秦子悠僵立半晌,硬是等水流溢出指缝,才迟钝的回过神来。
san值瞬间归零。
“呕,卧槽!”胃酸瞬间顺着食管涌进喉咙,他尚处于虚弱期,却不知哪来的力量,在雪女怀里猛然起身。
两掌分离将水泼出去,歪头便抱腹狂吐。
弹幕不酸了,先前看他独享6E兵种服侍,过着如皇帝般生活的嫉恨,也顿时跟着烟消云散。
只余幸灾乐祸。
‘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你自己。’
‘你们说秦兄喝的是口水,还是胃液。’
‘呕……别说了,我他妈都要吐了,楼上真尼玛重口味。’
‘秦兄也可以喝它亲嘴喂的,还有福尔摩斯限定。’
秦子悠数日粒米未进,胃袋空乏,吐出去的便基本都是酸水,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无物可吐的干呕状态。
自从体质值破十后,他就再未体会过,这类寻常的身体不适。
主要是心理引起的生理反应。
胃部持续痉挛,和内容物高度排空,使体质近乎非人,血肉硬度堪比砖木的秦子悠,竟是整个腹腔都酸痛不已。
“老子真是艹尼,呕……”他开始暴杀雾人户口本。
雪女蔚蓝如冰镜的凤眸,罕见泛起波动,不明意味,她安静凝视着秦子悠,将他崩溃的表情尽收眼底。
低头看了眼银质水壶,纤白玉指捏着壶盖旋好。
指尖浮泛透骨寒气,仿佛剑尖锋利,在地面上切出块深坑,边缘方正,她把水壶小心放置进去。
信手一挥,便有剔透冰块将其涵盖进去,犹如琥珀般精致。
也像是埋藏地底的展示柜。
她平静垂眸凝视,素净无瑕的脸庞毫无波动,就像看再平凡不过的一件物品,却半晌不肯挪动目光。
这般怔怔的看了一阵,耳旁忽地传来秦子悠的叫骂声。
“雾人,你踏马真恶心,这是你逼我的。”
雪女察觉他抬起了头,便稍微侧过身子,挡住他的视线,挥手拂了些坑洞旁的泥土,将冻结水壶的冰块掩埋。
一众兵种都忙于看热闹,调侃打趣,谁也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等地面恢复原样,神树建木似有所感。
它回转葱郁茂盛的树盖,平静端详雪女清丽侧脸。
“有事?”后者略微偏过头,垂落腰际的雪白青丝晃动,露出半边蔚蓝凤眸,声音一如既往淡漠。
毫无情绪波动。
“没。”老树连忙摇头,作势要转回树盖,待雪女收回目光,便停顿了一下。
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地面,它迅速回头。
继续看热闹。
“我亲爱的主人,您这是典型的……嗯,按照古老的华夏来说,您是在卸磨杀驴,要知道在您身体极度缺水时。”
“它们可都是您的生命之泉。”
雾人喋喋不休说着,优雅躲避无锋的刺击:“您刚醒,应该要注意休息,您做的这些都是徒劳。”
“即便您将我伤的千疮百孔,我也能恢复如初。”
“别看您现在嫌弃。”它嫌火烧的不够旺,又添了把柴:“要知道在您半睡半醒,我们喂您水的时候。”
“您喝的可快了,喝了好几壶。”
“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
秦子悠身子一晃,眼前发黑。
“雪女。”
将怒火平息而下,他抚着酸痛抽搐的小腹,声音沙哑:“我记得这家伙,在林子内提供跟踪者线索时,曾调侃过你。”
“它说:我忠心耿耿,是100忠诚值的兵种。”
“言外之意……”
秦子悠翻手一握,通体如霜雪铸造的扶摇剑柄,在掌心浮现而出,他甩手抛过去:“现在有仇报仇。”
“我不拦着。”
锵!
扶摇剑柄飙射而出途中,便生长出霜白剑身,作为雪女曾经的贴身武器,两者契合度极高。
一念间便可激活,其内蕴含的冰系剑气。
雾人汽化的身躯一阵扭曲,这是它极度惊恐地表现:它一头闯出领地,落荒而逃,临走还不忘口嗨。
“我无比崇敬的主人,您真是太心狠了,就是简单惩戒,竟还要赋予这巫女武器。”ωωω.ΧしεωēN.CoM
犹如汽笛鸣响的尖啸浮现,领地内忽地凭空狂风大作,气温骤降,仿佛凛冬,纯白寒气凝化出柳絮似的落雪。
一众兵种眼前一花,雪女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
“啊,这位美丽的女士,您下手轻点儿,我的小身板……啊啊啊!”惊悚尖叫在不远处传来,雾人凄厉哀嚎着。
不似人声。
一众兵种胆战心惊,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