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下面？”
螺旋的楼梯上面有声音传下来，隔着诸多设备管道声音依旧有回升，周贺正好抬头大声回应：“是我，周某人，刚才我们在控制区域里找到了塞壬基地分布图，过来叫企业指挥去进行会议。”
“这座塔有什么功能吗？”
周贺说着低头左右打量，四周地面平整根本看不到地下室的痕迹，难不成要通过另外的路才能拿到能量核心？
上面传来了轻巧的笑声，片刻后响起了下楼的脚步声，周贺也是趁机在地上摸摸，墙上蹭蹭，旁边的两人满是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干啥。
“真没有通道啊，在外面？”
周贺摸着下巴，他记得所有的流动能量都是从这里散播出去的，按理说应该会有地下室来着，于是让埃吉尔和奥古斯特帮忙出去晃悠一圈看看有无其他通道入口。
“指挥官一个人不会有危险吧？”
埃吉尔闻言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往上瞅了瞅，奥古斯特双手托在胸下靠在门边等待周贺的回答。
周贺耸肩：“别想这么复杂，就是她们把我绑了现在又能跑到哪里去？”
联合舰队此时已经是半废状态了，再加上信浓等人在场，应该担心有危险的是企业她们才对。
“不是说这个危险，就是…喂，别拉我的衣服。”
埃吉尔抬手抓了抓，神色严肃地话还没说完就被表情无奈的奥古斯特抓着后衣领给扯的后退了好几步，挣脱后想和奥古斯特‘讲道理’但是后者走的飞快，她也跟着追了上去。
“什么意思？”
周贺抬手模仿埃吉尔抓着空气，是担心他被直接撕票？
“嗯？只有周贺你一个人吗。”
下来最快的是大黄蜂，非常有节奏的跨阶跳跃到二层的位置冲周贺招招手，周贺摊手往外瞅了瞅：“去外面闹腾了。”
“哈哈哈，很有活力的同伴啊。”
大黄蜂身上的风衣随着她的跳动而升起落下，身上除了超短裙和胸口的运动内衣外就剩过膝的黑丝，看不到赘肉的美妙腰腹和腿间的晃动尽数呈现在周贺面前，他看的眼神都开始虚化了，感受到了二次元和三次元相连的美。xしēωēй.coΜ
“？”
大黄蜂瞅着他奇怪的表情不由偏头，周贺眨眼恢复常态，伸手拍拍旁边的仪器：“在控制室那边查不到这座塔的内容，应该是比较重要的建筑吧。”
因为这座如同剑锋的黑色高塔实在显眼，展开攻势的队伍都没敢轰炸这里，都是想着这里可能是重要建筑。
“不是，这里是塞壬的讯号屏蔽设备的一个扩散节点，就是这个东西让我们没办法和外界进行联络。”
大黄蜂神色微冷，当初她们被塞壬围攻，展开的队伍被讯号干扰沟通困难，最终连方向都迷失了，在战沉之前甚至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战友存活。
“只是这样吗，可惜。”
周贺觉得遗憾，想想又感觉合理，镜面海域和讯号屏蔽指定是需要固定的设备来进行维持，还以为能从这里得到气象控制相关的技术呢，还是想的太美了。
大黄蜂很快再次露出欢快笑容，走上前用胳膊搭在周贺肩膀上笑问：“周贺你对这里的期待值很高啊，是觉得这里有大秘密吗？”
“是啊，这里可是塞壬建造的前线作战基地，怎么想也应该有点好东西吧？”
周贺偏头探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对于美少女他已经看适应了，但是穿着很少的美少女对他而言挑战难度稍微有点高。
“比如？”
大黄蜂低声追问。
“大黄蜂，慎言，别为难周贺先生。”
温柔到足以洗涤人心灵的声音制止了大黄蜂的追问，约克城跟着企业也靠了过来，神色有些不满地看着大黄蜂。
“啊哈哈，抱歉抱歉，我只是好奇在周贺这样优秀的研究员眼中，塞壬应该是什么样的形象。”
大黄蜂迅速抬手，投降般后退笑呵呵地解释。
这话说的企业也侧目，在她们眼中塞壬是必须剿灭的死敌，但是在人类眼中，或许又是另一种景象。
周贺也怔了一下，低头陷入沉思，他对塞壬的理解都来自于游戏，尽管在战场上如此争斗，心底却仍然存在塞壬的高层是亦敌亦友的感官，然而事实上他在塞壬眼中估摸着只是一个渺小而孱弱的个体，随时能清扫的垃圾或者是棋子。
已经深陷其中，再以高次元的视角进行判断和思考是一种非常傲慢的行为，他必须纠正自己喜欢旁观者来‘理性’判断的坏习惯。
思索片刻，他抬头看着企业以及旁边跟随的英王乔治五世：“我个人认为，塞壬内部会是一种类似蚂蚁或是蜜蜂一般，有着各自分工，层层分级的管理体系。”
“哦？”
英王乔治五世对这个发言很感兴趣：“你的意思是，塞壬很有可能是由单一个体进化演变而来的生命体吗？”
周贺摇头：“我这是打个比方，塞壬的势力遍布全球，内部肯定拥有独特的情报交流网，它们从出现到现在进步如此之快，极有可能是幕后的决策者将所有的资源都投放在了战备研究上，我的意思是，塞壬内部只有一个声音，没有意见分歧而带来的技术停滞。”
游戏里各种剧情活动，实际参考价值也就那点人物设定，拿着这点情报沾沾自喜毫无卵用，不如自己做大做强后真正地进行探索和发掘，看看这群塞壬开了这么多平行世界，到底是在折腾些什么玩意。
他的发言让现场众人安静了下来，企业看着周贺，这个来自东煌有着特别才能的年轻人：“你的推断很有道理，但是比起追溯塞壬的过去和结构，更重要的是接下来我们该如何面对塞壬的进攻，并完成反击。”
“呃。”
周贺觉得是这个理，想了想道：“既然塞壬的高级个体会出现在这里并拦截信浓，说明它们对信浓的存在或是她拥有的力量感到好奇并关注，吃过一次亏后如果能重新再来，大多数人都会想把这个污点抹去，也就是我们可以在短期内围绕信浓，或是关岛基地设套，看看塞壬是否会寻来报复。”
通常而言会这样，就是不知道塞壬的脑回路和人类相差会有多少。
企业听着只是微微点头，和在场的所有人说道：“这里被我们攻破，附近还有塞壬的基地一定会来援，再搜索一个小时，没有收获就撤退，别重蹈铁血的覆辙。”
“嗯。”
众人应声，企业才看向周贺：“你的思考方式很特别，保持这样的敏锐度，这些年来塞壬极有可能已经掌握了我们的作战方针，但你和我们不一样，别让塞壬捕捉到你的思维脉络，把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里。”
“嗯？啊，我会的。”
周贺没怎么听懂企业的意思，是在说他的思路比较新颖，可能打塞壬一个猝不及防吗？
“哈哈，加油。”
大黄蜂笑着拍拍周贺的肩膀，跟着企业等人走出了黑塔。
“那孩子提及塞壬时神经有些紧绷，她是在担心周贺你的能力太出众，会被塞壬盯上抓走，别太在意，按照你的想法稳定地前进就好。”
约克城故意放慢了脚步，错过周贺身边时轻声解释，最后露出温和笑容：“一起加油吧。”
“嗯，加油。”
周贺听着也笑了起来，看来当久了领导说话的方式都会变得隐晦，欧根不论何时都不愿意让出主动权，企业这边则是不会轻易示弱。
他抬头再看空荡荡的塔楼，转身跟着约克城离开，时间已是黄昏，落日的天边变成一片火红色，夹杂着基地内部尚未熄灭的缭绕黑烟，有着一种破碎的美感。
目送约克城等人四散离去，埃吉尔在旁边的土堆边探头朝周贺招手：“指挥官，这边发现了一个通道入口。”
“带我去看看。”
周贺伸了个懒腰，转身跟着埃吉尔绕着半山腰走了一圈，又往下绕到了基地的另一侧，有一处被旁边倒塌的房屋遮掩的隧道入口，奥古斯特正在督促自家的龙龙搬运石块，附近的地面都被它的脚给夯实了，落脚处平均下降了0多厘米。
看到周贺靠近，奥古斯特优雅地点头：“指挥官请稍等，马上就打开。”
完事就叫机械龙用破坏死光给入口的铁门贯穿出了半圆形的入口，铁水顺着边缘不断滴落，看的周贺头皮有些发麻，看了两眼就上前拍拍龙龙的尾巴称赞它真棒，机械龙眼睛发出的光芒都变得明亮了起来。
“那个，指挥官？”
奥古斯特出声提醒了周贺，眨眼暗示龙龙的主人也需要夸奖。
“嗯，奥古斯特你和埃吉尔也很棒，这里是谁找到的？”
周贺摸着龙龙的金属尾巴看着埃吉尔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