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几个街巷,远离人烟火气的京城之中。
陆言卿手臂僵硬的搂着泊简纤细的腰肢,顺着她指示的方向,来到了一处偏僻荒凉的山丘之中。
从京城到这里,用了一个多时辰差不多。
落稳了脚后,看着自然从自己臂弯离开的的泊简,陆言卿有些不自在的捏了捏自己的臂弯。
太细,太轻了。
他该再多带些吃食给阿简补补身子。
泊简熟练的走到一处不起眼的山丘底下,从袖袋中取出了一个小石子模样的东西,按在一处凹陷处。
随着轰隆一声响声,陆言卿看着一个巨大的石块挪开了位置。
“这里面有很多机关,跟着我走。”
随着两个进入石块里面,那块大石头又移回了原来的位置。
一进来,陆言卿便被里面水光灿烂的砖石晃了晃眼。
在洞岩两处生长着闪着绿光的奇珍异草,照亮着洞内的场景。
流转着的光彩的砖石陷入洞内各处,形成亮彩,独特,美丽的自然景象。
很是恢宏漂亮。
这无疑是一座价值连城的矿山金脉。
更何况那生长在里面的奇花异草,以陆言卿锐利的感知下,药用材料必是稀世。
“生辰快乐,陆言卿。”
手心被放置的硬物将陆言卿惊醒。
他恍然的对视上泊简的眸子,明明依旧淡漠到仿若谪仙的泊简,却将她最贵重的东西赠予给他。
“从此之后,它是你的。”
泊简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准备礼物,只能将自己所拥有的东西中将最好最贵的赠予他。
这处是当年她无意间发现的,原本她想上报,交与小主子,却被小主子淡笑道:既然是阿简发现的,那便是阿简的。
于是她手头就多了这座金脉。
两人的相遇让泊简猜测陆言卿许是遭遇了什么,缺了钱,既然缺钱,那便以最实用的钱当作礼物。
就是不知他是否会觉得俗。
泊简抿直了唇。
陆言卿捏紧手心,表面不平的石子按压在手心的嫩手。
“我……很是喜欢。”
不管是人,还是物。
太过于贵重了。
但他知道以泊简的性子,是不会让他拒绝的,拒绝的话反倒是扫了她的兴。
他没想到自己会收到泊简的礼物,对于他来说,便是泊简在身边陪他过完这个生辰,已是欢喜。
“喜欢就好。”
泊简的眉眼松下,两人聊了一会,便打算打道回府。
今夜没有月亮,昏暗极了。
但陆言卿却觉得今夜好极了,捏着手心的东西,他心中的甜意几乎要漫出。
将泊简送到门口,他便要回去歇息,却被泊简喊住。Xιèωèи.CoM
“陆言卿,我要走了。”
一句话,将他盯在了原地。
“阿简……是在同我告别吗?”
陆言卿缓缓掀起了眸子,弯起的嘴角压下,道:“在这一天,我生辰的日子。”
他被暖热的心脏被再次裹上冰霜。
“我本来是打算今夜就走的。”
泊简的声线沙哑冷淡。
陆言卿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若不是他的生辰,她恐怕是不会与他道别。
也是,无论这几日他与她关系如何的亲近,他也是比不过她的小主子。
他的理智突然崩析,语气骤然夹了冷意。
“你保护了那么多人,那我呢?是我保护过你,是我救了你,也是我——”
先心悦的你啊。
他的嗓音像是被掐住。
对视上泊简毫无波澜的眸光,再也无法出声。
两人僵持,泊简走上前,禅去他眼角的湿润。
“为什么伤心?”
泊简确实很疑惑,她无法与陆言卿的情感共通,但也知道他的情绪。
陆言卿在她心中是除了小主子外,不一样的存在,所以她带着些许的耐心道:“你知道的,我必须得走。”
迟早都有那么一天。
“我身无一物,对于救命之恩,也只能许一承诺。”
“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
在泊简缓慢轻柔的安抚中,陆言卿恢复了冷静。
他沉默半晌,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泊简耐心的等待下,他开口道:“既然你执意要离开,那边去吧。关于承诺,那便等你忙完一切,”
陆言卿顿了顿,在昏暗的光线下,神色模糊,声音艰涩。
“护我回一趟音印谷,可以吗?”
泊简离开了。
陆言卿神色怅然的站在窗口,他替泊简缓解了大半的子蛊,想来即便动用内力,也不会再搞得像之前那般模样。
手心的石子疙的他生疼,他垂下了眉。
泊简离开后,没有第一时间去皇宫,而是潜入了朝宁后院。
朝宁半瞌着眸子,手中拿着一张图纸,一身浅淡素丽的黑裳却将他也称的昳丽。
将解药放在朝宁的手边,泊简这才没有顾虑的跃上楼,躲过隐在院中的眼线,潜出了府外。
皇宫守卫极其森严,便是泊简武艺高超,也是差点被发现。
警铃响彻整个皇宫,泊简神色冷淡,听着火急火燎的禁卫军整装待发的喊道抓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