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邵走后,顾逸长舒一口气,三个酒鬼终于安静了。
转头望向倒在桌子上的郑俞,又觉得肩负重任。
走过去将郑俞叫醒,郑俞虽然没有像路玉和顾以彤醉的那般厉害,但也醉的不轻。
感受到顾逸在身侧想要扶起自己,心底里觉得不应该让顾逸劳累,蹭地一下站起来,差点撞到顾逸的下巴。
顾逸不自然地缩了缩头,感觉下巴凉凉的,还好自己反应够快。
“啪!”
顾逸被吓得一个激灵,望着郑俞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咽口口水。
“不能让你劳累!我自己来!”
顾逸恨不得马上捂住她的嘴,制止她的傻瓜行为。
顾以彤睡了又没完全睡,听见郑俞的喊声,以为又回到了刚刚喝酒的时候,直挺挺地从床上坐起来,应和了一声,又直挺挺地倒下。
顾逸扶额,一个人他就忙活不过来了,若是再来个顾以彤,他真的要不行了,还好顾以彤又睡了过去。
“郑姑娘,我扶你到床上睡觉吧。”顾逸好声好气地跟郑俞商量。
“不用!我自己去!”
郑俞醉酒后完全不似原本的沉稳,反而有些疯?
难道是平时压抑太久了?
还是路姑娘酒品好。
顾逸在后面跟着晃晃荡荡的郑俞,终于把她安全地送到床上。
顾以彤这屋子正好有三张床,三个人一人一张,顾逸的床距离她们二人稍微远一些,穿着外衣直接入睡了。
阿福将路玉费力地扶进屋时,沈宣仍保持着阿福出去时的姿势未动,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坐在那里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见阿福将路玉扶回来才好似又活过来,快速下床扶住路玉,看着路玉醉到不省人事的模样,眉头紧锁,眼睛里浮现出一抹担忧神色。
阿福将吴邵传过来的话说给沈宣听后,就出去了,他知道二人应该还有话要说。
“宣儿,我……我没有去青楼,嗝……额……你不要误会,不要、不要伤心。”路玉即使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但还是记得上次因为自己去青楼而引起的误会。
在心里牢牢记住,以后难过的时候不许去青楼,否则夫郎会生气。
沈宣听见路玉说的这句话,身体僵硬了一瞬,眼泪又不争气的吧嗒吧嗒落在地上,“没有误会,就算你去我也不会再多想了。”
我信你。
沈宣很想像以前那般依偎在路玉怀里,像以前一样,可他却又知道,不会再同以前一样了。
妻主生气了、失望了。
第二日一早,路玉醒来时,只感觉头痛欲裂,脑袋昏昏沉沉的,良久,昨日的记忆才回笼。
沈宣早已坐起身,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似一宿没睡,眼下乌青明显。
不知是不是路玉的错觉,总感觉沈宣比昨日更瘦了一些,或许是憔悴的面容才导致的。
沈宣察觉到路玉醒来,受惊般地转过头,正正好好对上路玉的眼睛,又迅速避开。
路玉这才看清沈宣红肿的眼睛,看样子昨晚他不只是一宿没睡,还哭了。
不想提起昨日这个话题,路玉装作没有看出来,缓缓起身,“怎么起的这么早?”
“我、我不困了。”沈宣没想到路玉问自己这个,愣了一下。
“那就起来吧,我今日还要去医馆。”路玉的语气依旧很平淡,可沈宣就是听出了冰冷的语气。
经过很多次欲言又止,在路玉走出门的那一刻,沈宣还是决定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妻主,对不起,我……我应该听你话的,我……”沈宣有些说不下去了。
路玉没有转身,继续向前走,她头疼的厉害,现在只想出去吹吹风。
“我们能不能还像以前那样?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沈宣咬咬唇,鼓起勇气,追了上去,一双手臂牢牢的从背后抱住了路玉的腰,脸颊紧紧贴上路玉的后背,不停开口认错。
“我根本就没有生气,而且从来没有因为你不听的我的话而怪你,我只是有些无力,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你信任我。”
沈宣站在那里,自责像潮水一样涌到他的脑海里,几乎将他淹没。
“对不起。”
对不起,我错了,我现在真的相信你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路玉不忍心见到沈宣如此,也不想听他对自己道歉,他本来就没做错什么的。
掰开沈宣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转过身来帮沈宣擦干净眼泪,“你别多想,我只是有些头疼,想出去吹吹风。”
“晚上回来给你带糕点,乖。”
路玉还是见不得沈宣这个样子,在沈宣刚一开口时就心软了,捧起沈宣哭花的脸,轻声开口。
“你在家不要再哭了,眼睛都肿了,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