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聪走了!
喝得有点飘。
走起路来也微微有些晃。
李牧的计策虽然狠毒,却最贴合实际。
最重要的,这个计策不犯法。
闹到锦衣卫那,牟斌也不能给他治罪。
闹到皇帝那,皇帝都不会多说什么。
简单说就是:连裁判都是我的人,你赵成乾拿什么和我斗?
牟斌吃过早饭,带着唐伯虎和徐经去了拱卫司,据说有公务让二人帮忙。
朱厚照躺在暖棚的摇椅上,惬意地抿着茶。
但很快,朱厚照不淡定了,他发现这个暖棚一张窗户纸没用,用的全都是琉璃。
“老刘啊,找李向东要暖棚的图纸,在我府上也建一个这样的暖棚。”
朱厚照说完,还有些不放心,“对了,在咱们家的后花园,给我娘也建一个,按照李家村绿菜大棚的规模搞,让我娘在冬天也能养养花种种草。我爹是个怕老婆的软蛋,搞定我娘就搞定了一切。”
“是,少爷!”
朱厚照的话,刘瑾选择性地听了前半部分,后半部分直接无视了。
“你这么说我老丈人,真的好吗?”李牧晃动了几下摇椅,瞥了一眼朱厚照。
“老李啊,这我就要好好地批评批评你这个小同志了。”
朱厚照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当儿子的都不介意,你当女婿的有意见?”
李牧抿抿嘴,意味深沉,“确实,我老丈人就是个妻管严,怂包!”
“话说你爹也不咋地。”朱厚照或许是太热了,解开了玉带,敞开衣襟,“抛妻弃子你能忍?我要是你我就带着全部家当投叛军,不把亲爹打服就他娘的不是个带把儿的。”
“滚槽。”李牧狠狠瞪了朱厚照一眼,“我的所有家当都是留给英明睿智的太子殿下的!”
“好吧,你赢了!”
“你爹生了一个好儿子!”
朱厚照耸耸肩:这厮,给得真他妈多!
很快,朱秀荣也走了进来。
莲儿去了李东阳的别苑,拿到了第二关的题目。
“相公,那人对不出来对子,又恶心我了。”
朱秀荣坐在李牧的腿上,晃动着李牧的胳膊,“你帮我打回去好不好?”
咳咳咳!
朱厚照一脸嫌弃,“这还有个未婚的呢,注意点影响。”
“哥。”朱秀荣一本正经地看着朱厚照,眼里还带着一抹嫌弃,“我和相公都快有崽崽了,你还未婚,不自己找找原因?”
“……”朱厚照一捂胸口,顿时就感觉生无可恋了。
“老朱,你妹说得对。”
李牧提醒道,“你们家也算是家大业大了,你自己不争气无所谓。可我看老丈人好像就一个媳妇,万一我丈母娘的肚子争气……你懂得!”
嘶!
朱厚照倒吸了一口凉气,“妹夫,你说得好他么有道理!”
猛然站起身,朱厚照系好了玉带,“老刘,准备马车咱们回家去找我爹,告诉他我要成亲!”
看着朱厚照狼狈离开,李牧哈哈大笑,一阵鄙夷。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直白,一个人怎么放荡不羁都可以,但有人分家产不行!
李牧打开信纸,看了看里面的字迹,十分秀气,折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
再看看里面的要求,确实有点难:乐府词采桑子,还特么要填怨词?
确实有点难,李牧感觉自己有点难以招架,正准备弃掉,让人去找唐伯虎的时候,却发现了第二个条件:悼念亡妻的那种,不许用思念相关的词语,写出思念欲绝的词。
李牧笑了,笑得花枝招展:
这不就容易多了?
明清两代,怨词第一人肯定是纳兰性德啊。
悼念亡妻?纳兰性德专业最对口!
“媳妇,研磨!”
李牧提笔就抄了一首词,
“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李牧故意写得很慢,故意的还酝酿了一下情绪,演的朱秀荣甚至以为李牧曾经有个亡妻。
啵!
朱秀荣抱住李牧,对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眼睛里全都是小星星,恨不得立刻就和李牧交融在一起。
兴奋得抖干墨汁,朱秀荣带着莲儿,大摇大摆地去了李东阳府的别院。
内阁,政务房。
李东阳很不爽。
额头上青烟乱窜,咬牙切齿地切齿地就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