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起来什么吗?”
席玙的情绪平复下去,“我不太确定。”
但当时看苏冶的样子,席玙感觉苏冶可能隐隐约约想到了一些什么,不然不会那么反常。
苏冶刚接受了治疗,现在还在休息,他没来得及问,也不准备这么快问他。
等苏冶醒了之后试着问一问吧。
“行,那你——嗯?不知道敲门吗,打电话呢,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席玙听见席袅话说到一半,声音忽然变远了些,似乎是把手机拿开,跟在场的其他人说着什么。
席袅现在无心处理其他事,看到小助理的身影又开始头疼。
“半个小时后再来找我,规矩都忘了?”
席玙听见小助理没有离开,似乎着急忙慌地又和席袅说了什么。
席袅的声音忽然变得尖利了一些,“苏冶?”
“怎么了?”席玙拧起眉头。
席袅没有很快回答,说了句“等一会儿”,然后哗啦啦地翻动了一份什么文件。
席玙的心里漫上不详的预感。
“姐?苏冶怎么了?”
席袅翻着手上的文件,半天没有说话。
“苏冶上热搜了。”
席玙的眉头没有松开。
苏冶回来这短短两个月自带热搜体质,上热搜的次数手指头掰着数都数不过来。
况且刚在剧组出了事,虽然孔文彦会封锁消息,但无法保证一点动静都传不出去。林河那边能下手,自然也是准备好了后续的推波助澜的。
这些事情,苏岚和席袅都有想到,也做好了应对方案。
但席袅的声音很奇怪,席玙听出席袅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席玙的手指捏紧手机边缘,“什么热搜?”
席袅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准备瞒席玙,但语气相当愤怒,声音甚至气得有点打飘。
“你知道《归来吧》这档节目吧?”
席玙内心的不详感升到了顶峰。
“知道,那个寻亲节目。”
是一档在播放历史悠久,并且有电视台做靠的寻亲节目,国民度极高,收视率经久不下。
席袅气得一下子把文件夹合上,“苏冶的那个人渣爹有个亲弟弟,叫顾东城,现在正在节目上演父慈子孝的戏呢!”
席袅边说,边按开办公室里的电视。
节目直播画面立刻亮起。
一对一的采访,主持人对面坐着一位穿着打扮落魄不已的中年男性,胡子拉碴,手上端着一杯热茶,指头上的冻疮清晰可见。
下面一个显眼的角标。
[二叔 顾东城]
电视机里传来顾东城的声音,听起来老实巴交,说到一些细节时甚至会转过脸去悄悄揩眼睛。
“我这个侄子吧,特别优秀,长得也好看,打小我就看出来他将来一定是个大人物。”
“对,他还会弹钢琴呢,我后来才知道他大学读的作曲系,真是有出息啊,我们老顾家的骄傲!”
主持人的声音稳重轻柔,“顾先生,我们是寻亲节目,既然您知道您侄子在哪儿,为什么不去直接联系他呢?”
顾东城好像被说到了伤心事,粗糙的手指抹了把脸。
“唉...孩子大了,现在成了大名人了,看不上我们这些埋汰亲戚了。”
主持人道:“这是怎么说?”
“说起我哥,就是我这侄子的亲爸,也是命苦,好不容易结了婚,谁知道老婆是个精神病,发作的时候失手把我哥哥给杀了!”
在场的观众一片哗声大作。
主持人惊愕地掩住嘴。
“我们老顾家就我和我哥两个子儿,你说我哥勤勤恳恳过日子,怎么就遇上这种事了呀!”
顾东城一拍大腿,伤心欲绝。
“偏偏那娘们——我嫂子因为精神病没有被追究,也没有坐牢,你说这——我哥就这么白白死了!这都是什么事!”
“但是人死了,也没办法,我和我老婆寻思着侄子那么小,亲爸没了,妈又是个疯的,得接过来照顾,您说是不是?”
主持人点头,“你们夫妻俩很善良。”
顾东城摇摇头,“善良有什么用啊...那时候我侄子好像被他妈娘家人接走了,我们一直想联系他,但是对面始终不肯松口。这好歹也是我们老顾家的血脉,怎么能给别人家带着。”
“后来吧,我和我老婆都快放弃了,忽然有一天又看到我侄子了!”
“他成了个大明星!哎哟,你说这...我和我老婆高兴坏了,赶紧去联系,结果这孩子压根就不愿意认我们,还专门改了个名,要不是我和我老婆看着脸熟,压根就不知道这回事。”
主持人“啊”了一声,“这...”
“太伤心了,我们惦记他这么久,结果孩子嫌我们穷,嫌我们掉价,宁可改名都要躲着,你说...你说说...唉!”
主持人点头,“我明白了,所以顾先生是希望和侄子重新团聚是吗?”
顾东河忽然跪下了,主持人措手不及,赶紧去拉。
“我和我老婆没孩子,一直把这个侄子当成自己亲生的。”
顾东河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张男人的黑白照片,举到头顶。
“你不认我们就算了,你得认你爸啊!十几年了,你甚至不来给你爸扫个墓,小冶,你不孝啊!”
“小...不对,你现在叫苏冶对吧,叔叔知道自己没什么出息,配不上大明星,但咱们是一家人啊,你是老顾家的孩子,你再怎么嫌弃我们,我们也是血亲啊!小冶啊,回家来看看吧!”
席袅看不下去了,“啪”地一下把电视关掉。
微博上的热搜第一条:#苏冶顾冶白眼狼#
[牛逼,真的没想到苏冶这么会装啊,原来是个精致利己者]
[叫错了吧,该叫顾冶了,真的牛啊,名字都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