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府被御林军围住,蒋夫人急得团团转。
“老爷您快想想办法啊?”
蒋尚书将案板上的纸墨扫落在地,烦躁的喊:“我能有什么办法?雷霆雨露皆是皇恩,你倒不如问问你那好闺女做什么了?”
蒋夫人被吓了一跳,倒也不嚷嚷了,只是小声嘟囔着:“溪儿那么小,能惹什么事?还不是镇北王府小题大做。”
突然有人从门缝中递进来一封信,蒋尚书连忙去捡起来,掸了几下灰尘,打开看了。
蒋夫人凑过来,好奇的问:“怎么了老爷。”却没发现蒋尚书的脸上怒气冲冲。
“你自己看看你那好女儿做的好事!”他把信拍在她的手中,恶狠狠的说,然后拂袖而去。
不知所措的蒋夫人捡起掉落在地的信纸,上面只有短短几行字,却让她如坠冰窟。
“郡主被割腕放血,现如今失血过多昏迷高烧,安平县主为救郡主胳膊受伤,蒋小姐被扣押在宫中。”
她受不住刺激般的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停念叨着,
“怎么可能?”
“一定是他们弄错了,诬赖我的溪儿。”
说着说着她就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一心认为是宫里串通镇北王府,要嫁祸给她的溪儿。
说不定这纸上写的都是假的,是皇上为了查办他们府找的借口。
可她也不想想,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里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的整他们,还把皇家郡主搭里面去。
蒋尚书回了院子,寻了个隐秘处,随口吹出一段曲子,但却无人回应。
他低低叹口气,心知应该是被拦下了,刚才那封信应该是最后能传进来的消息了。
蒋夫人也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双手紧紧扯着他的袖子,眼睛亮的吓人。
“老爷,妾身想通了,一定是他们联合起来欺负咱们的溪儿,她一定是被冤枉的,她才七岁,怎么可能干出割腕放血的事情出来?”
说实话,蒋尚书也是心有疑虑。
那么大点的孩子,能做这样残忍的事情吗?
但是皇上的御林军的的确确的围了他们尚书府,现在任何消息都得不到。
正在他思索之际,管家颤颤巍巍的敲门。
“老爷夫人,有宫里人来传旨了。”
二人连忙起身,整理仪容之后往外走。
来人是华安,他亲自请缨下场的。
“请蒋大人接旨。”
他们整整齐齐的跪好,“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蒋瓷教女无方,降为六品国子监司业,且罚俸三年。其女手持凶器使得皇家郡主重伤,罪无可恕。念其年幼,死刑可免活罪难逃,赏十大板望其悔过。”
“臣领旨。”蒋瓷就算再不甘,也不敢在皇上身边的人面前露出破绽,恭恭敬敬的领旨谢恩。
蒋夫人挡在华安前面,“敢问公公,溪儿现在在何处?”
他反应了一瞬才明白她在问谁,笑容隐隐变得有些讽刺。
“蒋小姐应该在宫中受刑呢,一会就给您送回来了。”
随后敷衍的屈屈膝,绕过她往外走。
蒋瓷连忙拉住还想追出去问的蒋夫人,狠狠给了她一个巴掌。
“都怪你平时太纵着那个孽女了,如今竟为家里闯下如此大祸,你们母女真是个祸害。”
蒋夫人也疯了起来,“难道只怨我吗?难道你平时就不纵着她吗?”
听着夫妻俩反目成仇,互相指责的声音,华安心里无波无澜,这样的情况他见过太多了。
走到门口,看了“蒋府”的牌匾一会,然后他大手一挥,令人把牌匾拆了。
“蒋大人如今怕是无暇此事了,咱家行行好,帮着大人把牌匾卸了。”他冷哼一声。
天璇制度严明,只有正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称为府邸,不然都是称为宅院,例如:“蒋宅。”
不多时,那块写着“蒋府”的牌匾就重重的摔了下来,落在地上成了两半。
华安看也不看,直接带着御林军回宫复命了。
管家只能硬着头皮,去禀报自家大人。
谁料蒋瓷听了此事,直接眼前一黑,晕倒了,嘴里还不停念着:“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尚宫中的蒋莫溪也很不好过,皇上事务繁忙,她被皇后亲自监刑。
“只要打不死就行,其他你们自己看着办。”在下人来请示皇后该怎么打的时候,皇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话都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下人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为首的人一个眼色下去,板子就重重的落到了蒋莫溪身上。
她口中被塞了破布,只能“唔唔”的喊着,话都说不出来。
打到第五下的时候,她已经不挣扎了,疼的没力气了。
打到第七下的时候,屁股蛋子已经是血肉模糊,这些人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皇后抬手示意,行刑的人举着板子立在旁边,低头不敢乱看。
她慢悠悠的走下来,蒋莫溪努力抬起头,却只能看见名贵首饰反射出来的光和眼前人怜悯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