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楼烦城内,贾诩府邸中一处房间之内。
“小人车昔,拜见军师!”
“不必多礼,你在这楼烦城多久了?”
贾诩轻声问道,对于这个属下,他有许多年未见了。
“军师,在下奉命来此,收集羌人和北边匈奴的情报,已逾四年了!”
“嗯,这些年来,你兢兢业业,给晋阳送回了不少的情报,不过,这次有一个危险的任务,要交予你,可愿一试?”
贾诩站起身,背对着车昔,冷冷的说道。
“属下愿意,但请军师示下!”
车昔单膝跪地,真诚无畏的回答道。
贾诩斟酌再三,转过身,扶起了车昔,接着娓娓道来:
“车昔,你在这楼烦城以商人身份,经营日久,我想让你借助这重身份,前去告密于城外的羌人,言汉军关羽已然率军出城,想趁夜突袭羌人大营!”
贾诩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眼光却是瞄住了车昔,紧盯住了后者的一举一动,脸上任何表情变化,都没有逃过贾诩的注视。
车昔被贾诩看的有些心中发毛,想了一番,还是问起贾诩:
“军师,不知属下以何种借口,取得那羌人的信任?”
贾诩微微点头,嘴角忽而露出一丝笑意,拍拍车昔的肩膀,安抚说道:
“车昔,两日后,我会派陈尚将军,以你偷卖军粮,扰乱并州法纪为借口,前往你的商号,缉拿于你,届时不必惊慌,县衙大狱我已命人做好手脚,三更时分,你便自己想办法离开楼烦,我想这点难不住你吧?千万注意,关将军会在丑时,率军袭营,你自当心!”
“军师,属下明白了,军师静待我的好消息吧!”
车昔郑重回禀道,言语间,充满了坚决之意。
“嗯,你先回去准备吧!此事,切勿对人说起”。
“喏!”
车昔行礼告退,接着房间中,只剩下了贾诩一人,在这继续沉思着……
两日后,陈尚接贾诩令,带着一列士卒,来到了位于城中繁华地段的一处商号前,“恶狠狠”的喝道:
“把这给我包围起来,切莫走了一人!”
“喏!”
车昔听闻动静,“小心翼翼”的急忙奔了出来,向着领头的陈尚拜道:
“军爷,不知如此阵仗,造访小的这里,有何事?”
“哼!你就是车昔?”
“草民正是!”
“来人,给我把他给我绑起来!”
陈尚挥手,招过几个手下士卒,立马便是将这车昔给拿下了。
车昔也不含糊,大声冲着周围看热闹的路人、百姓们喊起了冤:
“各位乡亲街坊,你们看看,这骠骑军不分青红皂白的就乱抓人,我车昔冤枉啊!”
别说,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就欲上前与陈尚理论,并州百姓不似其他州郡百姓,对于官军还是没那么惧怕的,可惜这些人,最终还是被周围一些冷静下来的百姓止住了。
“你傻呀,你又不是不了解咱们并州的官军,陈将军岂会是那种仗势欺人的兵痞,想必定是掌握了此人的一些证据,才会如此大动干戈,亲自前来抓人,别被人家利用了还不自知!”
“兄台告诫的是,方才是我鲁莽了,此人一看便不是好鸟,活该被抓!”
百姓们议论纷纷,由最初的同情车昔,慢慢变得漠然起来,他们可不愿被人当枪使了。
“陈将军,我们在后院找到了军中失窃的粮草兵械,还有这些账簿,您请过目!”
“快,拿来予我!”
陈尚接过手下递来的账本后,装模作样的翻阅了一阵,接着怒意勃发,朝着车昔吼道:
“好个奸商,竟私下暗通匈奴,将铁器军械贩卖于异族蛮夷,可认此罪!”
陈尚说完,故意将手中账本展开,置于车昔眼前,而车昔也很配合的装出一副惶恐不安的神情。
围观的百姓,见到事情竟然这般发展,一个个的顿时义愤填膺,纷纷喝骂起了这该死的车昔,在周围一片谩骂鄙视声中,车昔五花大绑着,被陈尚带离了此处。
“来人,将这奸商打入大牢,待我禀明军师后,再行问罪处斩!”
“喏!”
陈尚说完,隐晦的朝着车昔使了个眼色,才转身离开了此处牢狱。
等到车昔所在的监房就剩他自己时,他缓缓从衣服中摸出了一个小巧的竹筒,小心的摸出了其内的纸条:
“万事俱备,一切依计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