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似的,小野雀跃的举起两只手,“噢啊……耶噢……麻麻……”
见他这样,周婺浅浅勾唇一笑。
他在心底对自己说,一切都会好的。
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就都会好的,爱能战胜一切苦难!
可在回去的路上,一通电话,却打压了他刚刚建起的信心。xしēωēй.coΜ
林雪的声音快要将他凌迟。
“阿婺,你快回来!梨梨出事了!”
待到周婺赶到家,入目的画面是沈书梨浑身抽搐,孟医生已经开始在抢救了。
林雪眼泪一直掉个不停,话有些乱。
“刚才还好好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才眯了会儿,梨梨就醒来了,她悄无声息的,突然就站到了窗户口,听到花瓶被砸碎的声音,我才惊醒,之后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梨梨想……”
听到她的话,周婺心中猜测到了一些不好的事,只是他刚要抬步,整个身体就不受控的往前栽,一口血吐得猝不及防。
林雪本来还在哭着,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吓傻了,“阿婺——”
深夜,林雪和许稚杳站在病房外,两人无声的掉眼泪。
看她这般难受,许稚杳跟着难受,安慰的话语都显得很苍白。
“妈,你别太伤心,现在梨梨被救回来了,阿婺之后肯定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的,刚才那样的情况就是个意外。”
听到她的安慰,林雪的眼泪非但没停,反倒是更加的汹涌了。
她抬手擦掉眼泪,面容沧桑。
哽咽道:“阿婺是熬了太久了,梨梨失踪的这段日子,他看似就跟个没事人似的,实则难受一直憋着在心里,他每天要跟着警方跑上跑下寻找线索,还要照顾小野,吃不下饭,整宿整宿睡不着觉,还亲眼看到梨梨受到了那样的委屈,这些叠加在一块儿,他怎么会受得了。”
这些天周婺是个怎样的状态,许稚杳也是看在眼里的。
她抿了抿唇,一颗心紧揪着。
两人站了许久,突然就看到病房里的沈书梨满脸泪痕,艰难的抬手去牵周婺。
看到这一幕,两人动容不已。
也是在这时,沈故慎突然出现。
他本意是想找周婺,但瞧见他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只是把话交代给她们两人。
“伯母,嫂子,傅景深和曲高霏的事情都处理好了,警局这边会保护好阿沥和梨梨的信息,阿婺也不需要去做试验品。”
听到这话,林雪和许稚杳同时一愣。
林雪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故慎看了眼病房里的两人,眼底浮现一抹哀恸,言简意赅把话说了一遍。
听完所有后,林雪整个身子不受控的要倒,最后许稚杳把她扶坐下来。
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温柔劝说着,“妈,你别着急,没事的,会好的。”
林雪却是红了眼眶,浑身发颤。
“我们家阿沥和梨梨何其无辜啊,还有阿婺,他们都是很无辜的孩子,你们上头的那些警方,去哪里来的脸提这样的要求?”
被她这般责问,沈故慎心底很不好受。
最后也就只是低下了脑袋。
知道自己待在这,林雪会难受,沈故慎说:“伯母,我就先离开了,您别太难受。”
林雪压根就没理他,低低的哭着。
出了私人疗养院后,沈故慎刚要上车,就被许稚杳急急的喊停。
“沈警官,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闻言,沈故慎停下脚步,“你说。”
许稚杳一脸清冷,“带我去见傅景深。”
警局太平间。
许稚杳看着冰棺,轻“呵”了声,“他们这种人也配拥有这种待遇?”
沈故慎跟在她身后,抿唇一言不发。
门口还站着巡逻的警察,许稚杳摸了摸藏在衣袖下的水果刀,再次提出请求。
“能麻烦你让你的手下门先离开吗?”
这回,沈故慎皱眉看她,有些防备。
“你要做什么?”
许稚杳勾着红唇对他笑,话语冷冰冰。
“替我男人补刀!”
沈故慎:“……”
一个小时后,许稚杳双手沾满了鲜红的血,可她脸上却是挂着释然的笑。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出了警局,她站在门口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意外的在天上看到了繁星。
疗养院的病房里,沈书梨打量着瘦骨嶙峋的周婺,眼泪无意识往下掉。
她回来了,可他却倒下了。
在她失踪的这一个多礼拜里,他肯定很难熬吧,真是个笨蛋,本来就瘦,身上没几两肉,现在都变成皮包骨了,真丑。
她想,她要是会说话就好了。
那样的话,她就能尽情的吐槽他丑,然后逼着他吃饭。
刚才她醒过来,林雪和许稚杳在外面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