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的好像在凌迟。

    我就坐在手术室外冰凉的地板上，一边哭一边求着奇迹发生。

    直到头顶上的红灯熄灭，手术室的大门再次打开。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林教授甚至没来得及换无菌服，他年龄大了，长时间的手术让他体力透支。

    林教授几乎是被其他医护人员抬着走出的手术室，满头冷汗：“抱歉，我们也不想看到这个场景。”

    身后的手术室门再次被推开，我妈妈盖着布，被推了出来。

    我的情绪终于崩溃，扑上去就要去拦住他们。

    “妈妈，他们都是骗我的，对不对，你好好的，怎么会死呢，你一定是在配合他们和我开玩笑，对不对？”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真的，乖，我们不闹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我拼命挣扎着要将我妈妈摇醒，想看她看我一眼。

    “小姐，你冷静一点，你冷静一点！”身后的护士拉不住我，我的心痛得撕心裂肺，恨不得当场跟我妈妈一起去死。

    “乔以荷，你冷静一点！”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呆住了。

    呵……沈北执。

    我被沈北执一把扯过手腕拽了过去，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沈北执穿着一身白大褂，脸色有些苍白，连唇色都惨淡到失去了血色。

    可我现在根本顾不上思考，我哭的停不下来，心脏就像破了个窟窿，呼呼地往外留血。

    “沈北执……我妈妈死了。”

    我不明白，他今天分明都来医院了，为什么就不能来给我妈妈做一台手术。

    我妈妈/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冷血无情地漠视我妈妈/的生命。

    那是我妈妈啊……

    我心口憋闷，像是有一块石头压着，呼吸也跟着越来越沉重。

    沈北执眉心微蹙，伸臂将我揽入怀中：“乔以荷，你怎么了？”

    我哭着挣扎，不想被他这个刽子手触碰。

    也由此，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揽着我的右手其实抖得不成样子。

    “乔以荷！”

    我头脑晕沉，软倒在了沈北执的怀里，视线模糊中，我好像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焦急和慌张。

    错觉……一定是错觉。

    “沈北执，你为什么……不救她？”

    你都来医院了，你都救了那么多条人命了，为什么就不能多我妈妈一条？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我攥紧了沈北执的衣领。

    一字一顿地对他说：“沈北执，我讨厌你……我好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