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逸受了很重的伤,这个点还没有睡,而其他的奴隶累了一天早已经睡了过去。WwW.ΧLwEй.coΜ
燕明逸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警惕的看向营帐门口,有人掀起帘子走了进来。
借着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他才得以看清那张脸。
月色落在他的眼睛里,散成一片迷离的碎光漂亮得惊人。
看着营帐内脏乱的环境,温栩很明显的皱了皱眉。
让他受这样的伤并不是他的本意,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能想办法稍微弥补他一下。
“公主怎么来了。”燕明逸躲闪着他的目光。
温栩却未在他眼中看到怨憎。
“有没有生我的气?”温栩轻声问道。
燕明逸抬眸看向他“不怪公主,是我僭越了。”
“疼吗?”
“不疼的,谢公主关心。”
温栩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色,知道他在逞强。
他拿出藏在身上的伤药,还有一块方帕一同递给燕明逸。
“这是我从南疆皇宫带出来的,很好用的,给你。”
“我只是一个奴隶,公主不必如此。”
温栩不喜欢他这样,像是极其厌弃自己,自轻自贱,虽然他的确是有意欺辱他,但也没想让他无故落得一身伤。
“给你你就收着,哪这么多话。”
“还有,我也不知道秦昭会罚你罚的那样重,当时只是想要戏弄秦昭,没想到会让你受伤,药你收着,我可不想一直愧疚下去。”
燕明逸抬眸看向他,似乎想从他的眼神里,探究出这番话的可信度。
迎上温栩的目光燕明逸却再次逃避般的移开了视线。
这位小公主和别人不太一样。
军中的人面对他眼中总是含着些许鄙夷,在他们眼里他是罪臣之子,奴隶之身,就算在军中做苦力,也惹他们嫌恶。
但是公主看他的时候,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关心,好奇,所有的所有都和他的身份无关。
“这营帐简陋,公主快些回去吧,明早还要赶路。”
温栩倒也没有多留。
“好吧,那你照顾好自己。”说完就朝营帐外走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温栩就被秦昭叫醒了。
他昨夜折腾了许久,觉得不习惯,根本睡不着,哪能想到刚睡着不久,天就亮了,这帮人就开始收起营帐,外面的吵闹声此起彼伏,等到只剩下他的营帐没收时,秦昭才过来叫他。
温栩其实早被吵醒了,但是压根不想起。
小公主睡相很糟糕,头发也乱蓬蓬的,比起昨日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安静又漂亮得小公主似乎更惹人喜欢。
秦昭这样想着,还是开口道“公主,我们该赶路了。”
温栩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哼哼唧唧的抗议“出去,好吵。”
秦昭没有走,“公主,不快点赶路的话,我们的食物要不够了。”
温栩听到这才乖乖的起身,秦昭带的军队人数众多,找他就耽误了一天一夜,如果再不赶路或许真的就要没有食物了。
起来是必须要起来了,但是温栩一点也不想走路,他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温栩微睁着眼睛,意外的看到了今天秦昭居然没有穿那套摸起来硬邦邦的铠甲。
他勾了勾唇向秦昭伸手“哥哥抱。”
秦昭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耳尖却偷偷的红了。
过了会儿,温栩笑了笑不再逗他,撑起身子起床,抱起了睡在他旁边的小兔子。
一副刚刚清醒的样子,仿佛刚才叫哥哥的人不是他。
“秦将军,我们走吧。”他声音清凌凌的让人有距离感,和方才的软糯全然不同。
秦昭喉结不可控制的滚动了一下,目光从温栩身上移开。
他总觉得这个小公主,和当初那个有些不太一样了,至于到底哪里不一样,他一时也有些说不清楚。
温栩走出营帐被清晨凛冽的寒风吹的一哆嗦,见他出来了,秦昭带的那些人纷纷围上来,收拾营帐,温栩看着不远处的战马,还有队伍末尾装着食物和物资的车。
马上就要入秋了,北域的冬季来的要比南疆早许多,就连秋天都已经快和南疆的冬日一样了。
温栩身子弱,这样下去定是熬不住的。
将怀里的小兔子抱的紧了些,温栩情绪低落的垂着头,他和这只小兔子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
任人宰割弱的可怕,像极了被圈养的小宠物。
仔细思考了一番,温栩才发现,原主被送来的目的并不是合谈。
用最弱的皇子来假扮公主和亲,到了北域就算他再怎么隐瞒也会被戳穿身份,到时候北域的皇帝势必会被激怒,等待着两国人民的又是一场不可避免地战争,而他就是这场战争中的牺牲品。
北域退军,冬季本就粮草匮乏,北域的气候条件在冬季很多粮食都没有办法种植,粮草都是秋季屯下的,但是南疆不同,南疆在这个时候仍有粮食收获,就素是冬季也会有应季的水果生产出来。